知道哪些人可以玩,哪些人最好不要去招惹。

張固卻不以為然,支著手坐起身子道:“爹你就去打發了就是了,看他們是要銀子還是送人進門,你拿主意就好,我要睡覺。”

“我呸,這還要你個兔崽子教我,只不過這次裴家村來的是個秀才!那麼好打發的?”張老爺見兒子不肯起來,他乾脆上手去拽。

張固打到一半的哈欠停住了,張著嘴看著他爹,

“秀才?臨城縣人有幾個秀才,裴家村居然也有秀才?”大腦開始慢慢運轉著,突然想起平江城的事,

“哦不對,裴家村出了一個秀才,叫什麼裴清晏!”

張固咬牙切齒,他想起來了,之前陳耀宗就總是提到一個死對頭,就是裴家村的裴清晏。

這次五石散的事能找到陳耀宗,嚇的他連夜趕去平江城自首去,完全就是這個裴清晏多管閒事。

“我都沒去找他的麻煩,你居然還又敢多管閒事,跑到我家來了!”張固不想睡覺了。

跟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啊,立馬精神抖擻的就要下床穿衣服。

被張老爺一把拉住了,他這個兒子就是頭腦簡單。

“你都已經算是跟陳家那小子鬧掰了,我們跟陳家也不來往了,陳家眼見著都倒黴了。這時候你還去跟這個裴清晏去提什麼五石散做什麼,不是打聽出來這個裴秀才跟知府大人關係也匪淺嗎?”

自家混小子跟陳耀宗一起去搞五石散的事他並不知道,要不然就是打個半死也絕不會允許。

就這麼一根獨苗苗,跑去做會流放殺頭的事,他雖說總是藉著京城裡張首輔的名頭。

可實際上他哪有陳家的勢大,兒子連夜去平江城還是他出的主意。

這時候再舊事重提,不是給自家找不痛快,找事嘛。

“哼,我見了他可沒有好臉色。”張固一身紈絝之氣。

跟著張老爺一起去了花廳。

裴清晏端著茶盞,細細撇去浮沫喝了一口。

茶色茶湯口感一般,可以推斷出張家沒有太看重將裴家村、族長、跟自己。

不知道張固對裴書墨的感情如何,張家的態度倒是看出來了。

若自己沒有一個秀才的功名,怕是連張家的大門都進不來。

“讓裴秀才久等了啊。”張老爺帶著兒子進門,見著裴清晏也是微微吃驚。

縣城裡多少的大戶人家也沒有出來幾個秀才,陳家不同,那是前朝的大世家。

小小的村子裡還能出來個秀才公,還是案首,這事稀奇。

今日一見,閱人無數的張老爺一眼看出裴清晏的氣度不凡。

日後絕不是池中之物。

適當的交好也是可以的,萬一呢……

裴清晏也自然客套一番,也介紹了自己是裴書墨的堂兄,受族長所託。順便同張固也點了頭,算是打了招呼。

可是張固卻冷哼一聲,不但不回禮還倨傲的昂頭不去看裴清晏。

,!

堂兄而已,哪怕是親兄長又如何,想做自己的大舅哥還不夠格。

一個妾郎的孃家,跟夫主是論不了親戚的。

對於張固的表現,裴清晏並不在意,能跟陳耀宗混在一起的,想必不是有能之輩。

他抬眼掃了一下張固,眼圈烏黑,面上浮腫,滿身的酒氣,腳下虛軟。

一看就是常年沉醉於酒色之中。

著實不是良配,尤其還是進來做妾。

不動聲色先將來意說了,然後就等著張家父子的反應。

張固倒是沒什麼意見,貴妾賤妾都是妾,橫豎翻不到天上去。

張老爺就想的多了點,自己兒子自己清楚,換了都不知多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