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好了,現如今是靈運年間了。”

說完這句話,宰輔大人轉身回屋,一邊走一邊唸叨著,“苑老大人,你是看不到這靈運年間的事情了,只不過說到底,高深對你,敬意多過其他,只不過之後的大楚,就真不能如你所願才是。”

……

……

也就是這靈運年的第一日,便有訊息傳入陵安,說得就是那位苑老大人仙逝。

皇帝陛下下旨以國葬之禮厚葬,並且賜下諡號。

這一位神龍年間的名臣苑老大人,隨宣正這個年號一起做了古。

第八章 大楚靈運元年的三件事

大楚靈運元年,陵安家家戶戶還都沉浸在歡樂的氣氛中,只不過廟堂上發生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在大年初一的大好日子裡傳來了那位神龍年間便出仕的苑老大人的死訊,之後皇帝陛下做出批示,以國葬之禮下葬,之後便是廟堂上一系列的大事,先是戶部尚書苑莊請辭,馬不停蹄的返回慶州奔喪守孝,之後坊間便傳出宰輔大人已經向皇帝陛下遞上了廢除蒙蔭制的摺子,訊息是宮裡某位頗具權柄的大太監傳出來的,訊息應該假不了。緊接著,皇帝陛下勃然大怒,那位在宮裡待了近四十年的大太監活生生被打死,宮裡一時間靜若寒蟬,三兩日之間,有不少根底不清楚的太監宮女都被遣出宮去,皇宮的這一次清洗,不止是讓皇城裡的人人心惶惶,就連不少廟堂重臣都有些惴惴不安。如此做法,更是讓人覺得宰輔大人的那封摺子肯定是和廢除蒙蔭制有關,不然依著這宰輔大人前面不少新政施行之前的動靜,哪裡用得著皇帝陛下如此大動干戈。

陵安城裡一陣風雨不停,在元宵之前都好似陰雲密佈一般。

宰輔大人那棟宅子四周多了不少的眼線,盡數是廟堂上那些大人派來的,只不過這些時日,這位宰輔大人卻是一如既往,作息規律同之前的數年一樣,好像一點都不擔憂有狗急跳牆的舊派官員要做出什麼瘋狂舉動,可越是這樣,便越讓那些廟堂重臣們心裡沒底,宰輔大人這等廟堂老饕,誰也琢磨不出他現如今的心思。

在隔宰輔大人好幾條街道的冷清街道里,有一棟宅子,主人是個白髮男子,府邸中在元宵時節卻都一點不忙,這男人拿了一把木瓢,在侍弄那些經歷過寒冬時節的花草,十年不得出府的光景,讓這個白髮男子過的極為閒適,陵安百姓快忘了他,廟堂上的重臣快忘了他,可那些記載著一幕幕史書卻把他當初做過的事情記載的清清楚楚,他對此並未有多大的想法,只是有些想念那座遠在千里之外的墳塋。

中門不開,府邸之中的管家老許端了一碗元宵來到院裡,看著那白髮男子坐在臺階上,不發一言,老許破天荒的坐在他身旁,遞過元宵之後,老許忽然笑道:“侯爺,跟老許嘮上幾句?”

白難轉過頭,看著這個這些年一直盡職盡責的老管家,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老許大抵是這些年見多了這白難的樣子,也不覺得奇怪,只是頓了片刻這才思忖著說道:“侯爺不想說話便聽著,老許有些話憋了十年了,現如今再不說,之後怕沒什麼機會說了,因此就算是侯爺不愛聽,老許也要在有生之年說出來才行。”

白難瞥了一眼老管家的白髮,他這一頭白髮是為情所致,可老許那滿頭白髮,可是實實在在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一點都做不得假。

老許開口之前,在府院一側看到了抱著掃帚傻樂呵的趙非野,招了招手,示意這小子走遠一些,後者露出個嫌棄的表情,唸叨了兩句,獨自走遠。

老許這才輕聲道:“聽人說這北境好像快要開打了,咱們那位冠軍侯爺先是在陵安外和北匈的王爺打過一場,之後便去了北境,好像便是說這一次要和北匈蠻子在北丈原好好打一場,有那位侯爺督戰,老許覺得這一仗小不了,只不過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