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驍騎破三萬敵軍充滿了自信。

打醬油的延信大軍被趕走,所謂的衡州之戰,除卻石鼓書院的一場人心之戰外,再沒什麼大的戰事發生。而隨後遊弈軍的追擊,也因為王堂合一路急趕,搞得全軍七零八落,僅僅只掃了下延信大軍尾巴。打死三四百殿後的湖南綠營,抓了千人而已。另有收穫的是,王堂合率四五百騎直逼上萬敵軍的“勇猛”,昏是為說書人和英華軍戰史各留了一段素材。

福建漳浦古雷頭海域,也有一撥醬油黨遭了牽連。

“文斯壯先生,讓你的舌人跟對方說清楚,咱們只是來觀戰的!就跟那邊的不列顛人和蘭西人一樣!”

海面火光沖天,上百條大青頭伸展為一個巨大扇面,朝八艘高桅軟帆的蓋倫船順風撲下,眼見有十多條已經衝到不過半海里的地方,荷蘭艦隊司令科羅爾滿臉蒼白地朝荷蘭東印度公司專員文斯壯高聲咆哮道。

“司令官閣下,我早就跟您說過,我們並未拿到清國皇帝正式籤認的合約,最好不要跟清軍一同行動。現在您一意孤行,帶著艦隊來了這裡,還衝在清國水師前面,叛軍怎麼也不相信我們是來觀戰的!”

文斯壯高聲駁斥著,心中也是怒火狂湧。都怪這科羅爾,總覺得自己手頭有八艘戰船,叛軍怎麼也不是對手。即便沒拿到正式合約,被清國那個姓施的水師提督一鼓動,就也跟看來了古雷頭,想要佔佔便宜。

到了這古雷頭海面,才發現叛軍根本就是以他們荷蘭艦隊為主要目標,上百條大船全朝他們艦隊撲來,隱約像是當年料羅灣海戰明軍的火船海戰術,科羅爾頓時有些慌了。

如果是在寬闊外海,這一手還不怎麼懼怕,可現在一面是水淺的海灣,一面是百條戰船被南風推動,順風撲來,還有一面是十多艘同樣高桅軟帆的快船擋住,

“你不也說叛軍根本無足輕重,我們即便從清國皇帝那拿不到好處,也能從喜督和提督那得到預設的好處嗎!?”

科羅爾也是氣得想要吐血,不是文斯壯慫恿,他也沒那午心思拿這支艦隊冒險,卻不想危機一顯,文思壯卻過河拆橋了。

““哼……洋夷終究是貪利之輩,中了我施某人的引火之計!”

荷蘭艦隊後方是數十條清國戰船,船隊中間的提督坐船裡,施世驃拈鬚輕笑,鄙夷著洋人在心計上的幼稚。他對文思壯暗中許諾,即便沒有康熙的旨意,只要敗了南蠻水師,到時他所管轄的廈門和澎湖,都可以對荷蘭人開放通商,同時許荷蘭商人在廈門定居。

這個許諾是施世驃真心的,皇上決不會親自與荷蘭人結約,就得靠他們這些臣子出面,到時皇上自可定奪,對他這一約進行量裁,反正……先解決南蠻要緊。

眺望前方戰場,施世驃的心緒又沉重起來,南蠻水師這一手,已是直奔他施世驃要害而去。他跟荷蘭人暗中結約,也是相當冒險,日後總是一樁罪過,還不知朝中文臣要怎麼彈劾他,而康熙又能護他到哪一步。

但他也不得不如此,他的那個好部下,執掌南蠻水師的蕭勝,對他施世驃的軟肋相當清楚,那就是臺堊灣。

此次蕭勝以攻澎湖為名,大肆招募民間水手和船隻,其中還有不少是以前廣東水師餘部,每船給銀三百兩,戰時懸賞另計,引得無數人船匯聚。即便知道這是誘敵之策,施世驃也不得不出擊,這就是陽謀,誰讓你的要害就擺在明處。

現在看來,蕭勝竟然沒將他施世驃放在眼裡,而是將荷蘭人當作首敵,施世驃心中既是欣慰,又是失落,同時也很緊張。

荷蘭人要敗了,這海面,將再無他施世驃立足之地。

“丟點梅huā陣加火船戰,他們學得還真像啊。”

看清了前方船隊佈局,施世驃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就不知道荷蘭人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