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街我去過幾回,好象沒看見過這麼個達隆商行。”

我冷笑一聲,本想說“狗眼看人低“,轉念間覺得不妥,便說:“兄弟眼界高,我這不起眼的小買賣沒多大門臉兒,一晃眼就錯過去了,沒看見也很正常。”

馬衛紅從廚房裡走出來,一邊啃著蔥花烙餅,一邊問我倆:“你們在說什麼呢?”

韓玉印答道:“閒聊。”

回到旅社,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我怎樣才能擊敗“白臉狐狸”韓玉印呢?對付他用勇力是不行的,必須要用智。韓玉印和馬衛紅正在談戀愛,我先要用意結交他倆,摸摸情況再做打算。

於是第二天吃過早飯,看看天空晴朗,陽光明媚,便信步踏雪走向崗日錯湖。

平坦的湖面早已結冰,裂著一些曲曲折折的冰口子,上面的積雪被人鏟去,顯得斑駁。已經有好幾夥人三三兩兩的在那裡滑了。我站在湖邊那殘雪中枯黃的蘆葦叢裡,靜心欣賞著滑雪者的優美姿勢。

馬衛紅穿著一身大紅色的運動服,格外醒目。她挽起長辮子,穿著花樣式的冰鞋,正在湖邊那頭教著韓玉印滑冰。她遠遠的看見了我,便撇下韓玉印,向我滑來。她笑問:“小周哥哥,你怎麼也在這兒?”

我說:“天氣好,出來看看風景。”

“會滑冰嗎?”

我說:“還可以吧!”

她說:“來吧,跟我們一起滑。”

我和馬衛紅走到韓玉印跟前,和他打了招呼。馬衛紅說:“小韓真笨,又膽小,死教不會。”

韓玉印紅了臉,分辨說:“你也不比我強多少。”

馬衛紅說:“你脫了冰鞋,給小周哥哥試試吧。”

韓玉印嘆口氣,不情願地歪著腳走到蘆葦邊幾張鋪開的報紙前,坐下來解鞋。

我換了花樣冰鞋在湖面上快速滑了一圈,在原處停下來。

馬衛紅驚喜道:“看不出你滑得這麼棒,瀟灑自如,是位老手。”

我笑說:“不敢當,也是很久沒滑過了。”

“我們一起滑吧。”馬衛紅說著,啟動冰鞋向湖心滑去。我衝韓玉印點點頭,也跟著滑去。滑了兩圈後,馬衛紅就牽起我的手改滑雙人花樣,她的技藝也很好,倒滑、旋轉、跳躍,沒想到我們配合得很默契,引得好一些滑冰者停下來欣賞我們,響起一片掌聲喝彩。滑了十來圈後,馬衛紅顯得有些疲勞,便停下來喘著大氣,展著紅嘟嘟的臉蛋兒興奮地笑道:“玩得真開心。”

晚上,我去東風芒硝礦厂部職工住宅區找到曲臥堅朵克的宿舍。他開門見了我,驚詫道:“周老闆找我有事嗎?”

我笑道:“你家在帖木裡克草原,一定有很多牛羊皮毛,我想和你談筆生意。”

他正遲疑著,我拽了他說:“走,到我旅社去談。”

他跟我來到旅社裡的酒吧間,要了兩杯燙白酒,幾碟小菜,邊喝邊聊。

這酒吧間不大,風屏隔成五、六間小包廂,昏紅色的燈光,音響裡播著曼柔的輕音樂。包廂裡設低茶几、皮沙發,茶几上還擺著插著塑膠花的花瓶。

我和曲臥隨意談了談皮毛的情況,又問他:“你什麼時候回帖木裡克?”

他說:“我準備明天回。”

我說:“我有幾樣東西託你帶回去。”

他疑惑地問:“帶去帖木裡克?帶給誰?”

我笑道:“你跟我到我客房裡,自然就知道了。”

曲臥堅朵克跟我上二樓進了我的房間,我反手鎖上門,拿出三件東西交給他,說:“這把鑲玉藏刀送給你的。”

他疑問:“為什麼送我東西?”

我揶揄地笑道:“你在可可西里差點殺掉我,我都沒跟你算帳;反而送東西給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