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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和混子們成群結黨,稱兄道弟,做的事情比富貴人家的紈絝子弟有過之而無不及,在城中是出了名的流氓少爺。
光yīn似箭,rì月如梭。轉眼間,五年便過去了。
孟家是大戶人家,大戶人家有大戶人家的規矩。少爺十五歲滿了就該找人定親,翌年就可以正兒八經娶妻生子。按孟家的家底,這孟知秋又長得一表人才,孟府的門檻一個月換一次都不為過。可是,從沒一個媒婆敢上門,最後孟夫人自己急了,親自出馬當了媒婆。
走了幾家關係要好的大戶之後,孟夫人絕望了。
與孟家交情匪淺的潘員外見孟夫人要給自己家說親,當場撲通一聲就給跪下了,嚇得老臉慘白央求道:“孟夫人您就饒了老兒我吧,我還想命長几年,就你們家那混世魔王,誰敢攀親呀?”
孟知秋的婚事就這麼耽擱了下來。
流氓少爺十六歲那年,孟夫人思來想去,決定兒子送去江都府中有名的文翰書院中寄讀。
文翰書院是江都府中有名的寄宿私塾,是一位告老還鄉的老翰林創辦,學生收得甚少,名聲甚隆,治學甚嚴,到書院中寄宿讀書的學子要麼天資優越,有神童之才,再不濟的也要出身望族,總之就屬於非富則貴那種。
書院坐落在城中西南一角,佔地百畝,除必須的課堂、食堂外還有為學生提供住宿的廂房。
孟知秋雖頑劣,但對母親卻十分敬畏。那年chūn季,在孟夫人的監督下,孟知秋很無奈地收拾行李什物,像個犯人一樣磨磨蹭蹭進了書院。
到了書院,自有管事的帶路,邊走邊向一行人介紹書院概況及師資,一路上說的唾沫橫飛,吹得天花亂墜,就差沒把這裡吹成翰林院了。
進了廂房,孟知秋已極不耐煩,任由家丁打點一切,自己往床沿一坐,沉著臉不吭聲。
孟夫人知道兒子的臭脾氣,但為了不讓孟知秋再次無所事事惹是生非,只有狠下心來談談安慰幾句,又匆匆離開。
書院規定不能帶家丁和丫鬟,一切都要自理。待母親與家丁走後,孟知秋越想越氣,隨手便抓了一本書冊正打算往門窗上扔去,忽然,隔壁廂房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敲打之聲,孟知秋正自煩躁,這乒乒乓乓的聲音有一陣沒一陣,越聽越是惱火,推門而出,打算找隔壁事主的晦氣。
到了隔壁同窗的門前,發覺門居然是虛掩的,當下也不多說,推門而入,張嘴要罵。
這邊廂房與他居住的房間並無兩樣,但是狹小的房間當中卻堆滿了各式奇怪器械,木製、鐵製、銅製均有。
正詫異間,只見當中一隻大木桶中露出一個腦袋,朝他咧嘴一笑道:“兄臺稍等,我這兒就快完事了。”
伸手也不打笑面人,孟知秋不好發作。房中一大堆奇怪事物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既然主人家沒空,也就自顧自看了起來,東摸摸西碰碰。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這傢伙恐怕是個木匠吧?
忙了約盞茶時分,那人終於停止了敲打,從那大木桶內站起身來,依舊笑容可掬,上下打量了一番孟知秋,眼睛一亮,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位想必是江都府首富之子孟知秋孟公子了。”
孟知秋愕然道:“厲害!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少年從桶裡翻出來,拍打一下身上的塵土,又從脖子後拔出插在頸項中的摺扇,開啟後邊搖邊得意道:“要知道你是孟少爺又有何難,一則你身上的衣物,一看手工及用料便知非尋常人家能有,就拿你袖口的波浪金絲滾邊來說,用同一種金線,透過層疊繡出深淺不一的sè暈效果,用的這種搶針繡法,城中只有你孟家的天錦坊才能有如此功力;二則你腰懸的綠翡翠玉佩,通體透綠之中卻帶一小抹微紅之sè,如果我沒看錯,便是幾年前城中玉石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