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了起來。

就聽我父親聲嘶力竭的喊道:“全體注意,葛教授跟著歪師長,餘下的同志隨我來,聽我的口令,預備——!”

葛教授驚訝的看著我父親,那複雜的眼神一目瞭然,他是認為我父親多半是被這強大的壓力逼迫得瘋了,都這節骨眼上了,還有什麼可預備的?門裡的東西馬上就要出來,洞外的東西也會都鑽進來,全體預備,預備什麼?預備讓那些怪物啃食自己嗎?

雖然葛教授心裡這樣想,可是我父親那滿臉獰惡的樣子,看起來實在嚇死人,葛教授只好將身體挪到老歪叔身邊,閉目待死。

丁思梵卻以標準的跑步動作跑到了我父親的身邊,說過了,她對我父親是盲目的祟拜和信任,絕不會象葛教授那樣認為我父親是急瘋了。

當丁思梵跑到我父親的身前的時候,聽到我父親一聲低喝:“丫頭,在前面抱住我。”我母親丁思梵想也不想,立即摟住我父親的脖子,用兩條腿夾住我父親的腰,看得葛教授正要驚呼,老歪叔卻吼了一嗓子:“快,你他媽的還等什麼?”

葛教授嚇了一跳,才意識到老歪叔也讓他學丁思梵那樣做。當時葛教授心裡就甭提有多彆扭了,眼看著他的學生丁思梵和我父親用這種姿式,這已經就夠讓人難甚的了,萬萬沒想到老歪叔居然也讓他這麼搞。我父親和丁思梵的動作再不雅觀,他們好歹是一男一女啊,可兩個大男人這麼摟脖交頸的抱在一起,算他媽的怎麼一回事呢?

眼見得葛教授不情願,老歪叔窮兇極惡的端起歪把子機槍來:“不服命令,軍法從事……”

葛教授嚇了一跳,強忍著屈辱,學著丁思梵的樣,雙手摟在老歪叔的脖子上,還用他那兩條細腿夾住老歪叔的腰。

就聽我父親和老歪叔同時吶喊了一聲:“操他媽,魚死網破,一往無前,下定決心,不怕犧牲,為了新中國,老子和你拼了……”

我母親丁思梵在日記中記載,我父親那人嗓門本來就高,他和老歪叔都是在戰場上養成的大嗓門,戰場上炮火隆隆槍聲不斷,指戰員全憑了大吼大叫指揮戰鬥,嗓門越高,給戰士們的信心就越強。這樣吼得久了,我父親和老歪叔的聲帶都吼成了破鑼嗓子,而且這兩人都有點瘋瘋顛顛,一吼起來就沒完沒了。

當時丁思梵只聽到我父親和老歪叔齊聲狂吼,她不知道他們兩個吼叫什麼,難道只憑吼叫就能嚇住門裡和洞外那些怪東西嗎?她估計這種可能性不大。但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可是危急之下,她總是要幫助我父親的,所以她也伏在我父親的肩上,跟著我父親一起拼命的尖叫。

三個人瘋了一樣的狂吼亂叫,剩下來的葛教授,不可能不被這種顛狂的氣氛所薰染,他也不由自主的張開大嘴,無意識的狂吼起來。一時間,四個人全都在拼命的吼叫,誰也不知道誰在吼叫些什麼。

狂吼聲中,丁思梵和葛教授感覺到我父親和老歪叔突然狂奔了起來。

他們在向哪裡跑?

(4)絕境求存

明明是腹背受敵,洞外有邪物,門裡也有邪物,無路可逃的死局之中,我父親和老歪叔這兩個大活寶居然狂奔起來。丁思梵心中驚詫不定,實在搞不懂他們到底在朝什麼地方跑,可不管朝什麼方向,她知道她是安全的。

因為她在我父親身邊。

你父親,他是個男人。

我母親曾這樣對我評價我的父親。

這句話,我想應該是一個女性對男人最高的評價了。

男人就意味著責任,意味著義務,最重要的是,男人還意味著明明沒有活路卻還能把女人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這意思就是說,男人還意味著智慧。

我母親丁思梵在日記上記載說,她當時真的有點瘋了,拼了命的尖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