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他,簡直比進宮面聖還難。

找不到莫冉折,季了又在養傷,被遺忘在營裡的各位將領沒了主意,但好歹還有個前任將軍在,於是都跑來問花荼兮接下來該怎麼辦。

花荼兮彼時正坐在莫冉折的書案前,聞言橫了這群大老爺們一眼,磕著瓜子道:急什麼,帶你們領略一下別國風光有什麼不好,等時候到了,總會帶你們回家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眾人也不好意思再催,只好回去再多搓幾副麻將打幾副牌消磨時間,殊不知花荼兮心裡也急啊!數萬大軍駐紮在別人的地盤上,總不是個事兒。

不過轉念一想,莫冉折與扎西靖嵐之間的那不為人知的關係,定是在謀劃商討些什麼,急也沒用。

果然幾日之後,莫冉折現身,與此同時新皇連下幾道旨意,其中一道便是表明西楚願與大昭保持睦鄰友好的關係,永不再犯。令原本準備大幹一場的眾人傻了眼。

至此,莫冉折率領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班師回朝。

一月後,返京。

花荼兮在經歷了皇城百姓們空前絕後地熱烈歡迎後,一頭栽在了白水蕩軟綿綿的床上。

累,實在太累了。這緊繃的神經一旦鬆懈下來,整個人就像被抽了骨頭一樣軟綿綿的沒有力氣。當莫冉折敲門進來的時候,她已經睡死過去了,無論他怎麼逗弄都叫不醒。

於是第二日,花荼兮從被人叫醒套到套上衣服坐到餐桌前的整個過程都還是懵的。

她木著臉,任由羨魚在身旁擺弄著她梳妝,一腔起床氣全招呼到了坐在對面用早膳的人身上:“天還沒亮就叫我起來做甚?”

“上朝。”莫冉折一身朝服,頭束金冠,即使手裡拿著筷子也端得是俊美無壽。

“那你去啊。。。”花荼兮話到說一半,如夢初醒:“什麼意思,我也要去?”

莫冉折往她碗裡夾了一小片薄蘿蔔,彎唇:“嗯,你也要去。”

“為何!?”花荼兮猛得站起身,把正在給她梳頭的羨魚嚇了一跳。

莫冉折抬眸,似笑非笑地好心解釋:“去西楚之前,你突然出現在朝堂之上,著實把眾人嚇得不輕。那時的形勢不允許他們盯著你,如今得知你回來,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總得現身堵一堵他們的嘴。”

。。。這倒是。花荼兮頓時歇菜了,坐下身,斂眉沉思。

兩人說話的空檔,身後的羨魚不知什麼時候已放下了手中的梳子,她後退幾步,看向花荼兮的眼裡滿是驚豔。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她悄悄看了自己主子一眼,見他朝自己頷首,這才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

莫冉折簌簌起身,微涼的氣息隨著他的動作包裹而來,襲了人滿身。金線鑲裹的半個深袖晃過,他從中取出了一支百花穿蝶的簪子,輕柔地簪在了她的髮髻上。

正在發呆的花荼兮後知後覺,不解地順著他的手摸上自己的發,卻被他輕輕拉住,低沉笑道:“走吧,別誤了時辰。”

花荼兮的心思都放在了接下來要如何應對朝堂裡的一番,全然沒有察覺什麼不對,很是聽話地對著他點了點頭。

——

莫冉折的車輦徑直駛入了宮門。

花荼兮撩開車簾,瞧著這氣勢磅礴金璧輝煌的宮室不禁感嘆,自從這不做將軍了,每次進宮都是十味陳雜,心情都不帶重複的,也是不容易。。。

車軲轆漸漸停下,莫冉折牽著人下來,捏了捏她的手,在她耳畔親暱道:“你先在外頭等待片刻,過會兒陛下宣見的時候再進來。”

花荼兮對此並無異議,只是有些擔憂地拉住他問:“真的不用串好詞嗎?若有人故意刁難,我。。。”

她一雙眼睜得圓圓的,莫冉折很少見她這麼一副呆呆愣愣的可愛模樣,手有些癢,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