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今以她的地位,敢公然試探她的,就是攝政王李成器了。如今局勢晦暗,各方府邸都互相埋有細作。李成器當初連試驗她都不敢在攝政王府進行,就證明王府內潛伏的細作一定不會少。那袁螭估計是聽了自家細作的報告,來向她通風報信的吧。

令月坦然舉起了酒杯,這一次,她沒以袖掩口,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毒酒直入口中,嚥下,再說了一句字正腔圓的話,“攝政王辛苦了。”

既然想讓人放心,就讓人徹底的放心。她明白該怎麼做。

席下寂靜之後,一片譁然。

李成器滿意的遞來一個燦爛的笑臉。令月知道,她暫時過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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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隆元年的春夏,見證了乾教的逐漸復興。

大齊國,也有了一段難得的安定祥和、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在內裡裝飾了五個月後,神女殿終於正式交工了。擇黃道吉日,令月從前軍都督府正式移駕神女殿。

是日夜裡,自然是殿內盛宴通宵。攝政王李成器偕文武百官,還有乾教新選撥的全體頭目悉數登場。

初夏時節,月下飲酒賞戲,正是好時。

令月心裡,卻極度不喜這樣的場面。她強顏歡笑的 陪了不多久,渾身就開始鬱悶難受了。她素來沒習慣多飲水,可席間偏有人頻頻敬酒,她稍微多喝一點,就想出恭……

說來,她也想找個藉口出來透透氣,只是出恭這藉口用多了也不好,她枯坐殿上,苦於想不出什麼理由,只能在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扭扭脖子,抖抖手腕。

夜場請了三個戲班,這啥時候是個完啊……

“神女娘娘,您瞧,這裙子下面汙了!”身旁的小成子突然躬下了身。他的手提起的裙襬處,果然多了汙穢。“奴才服侍您回宮更衣?”他體貼的提示著。

令月心內一爽,這太監就是會察言觀色,怪不得大主子都喜歡用太監伺候……她讚許的看了小成子一眼,差人同李成器打了招呼,回宮更衣了。這一休息,起碼能熬過半個多時辰,等晚宴快結束了,她再露個頭就行。

令月步履輕快的回到了才修建好的寢宮。

她這才有空仔細瞧瞧日後她居住的地方:除了地方空曠些,裝飾奢靡些,沒有什麼缺點。只是,她對寢宮內那個大型的景觀水池很是好笑,想這世人皆知神女喜水,也沒必要擺到寢宮了吧……

令月在貼身宮娥的侍奉下換了新裝,示意她們退下了。還是老規矩,她喜歡獨處,不喜歡房內有多餘的人。

令月愜意的在奢靡的床幃中躺下,剛疏鬆一下筋骨,就聽得門外撲通撲通幾聲,有身軀軟軟倒下了!

有人偷襲!令月一個激靈蹦了起來,她下意識的向枕下摸去——才發現這不是前軍府!她沒熟悉環境!還沒來得及提前藏下匕首!

一群人熟悉的清理了外場,悄聲入內了。

他們反手閉門,露出了邪邪的奸笑。

令月定睛一望,忍不住驚呼起來。

“錢三!你們想做什麼?!”竟是那群所謂的乾教舊部!

“我們想幹什麼?”錢三惻惻的反問著,他身邊的一眾虯鬚漢都悶聲笑了,“你說呢,美人兒……”

“大膽!”令月真是驚愕極了,竟有人敢調戲神女!“你們身為乾教中人,竟敢出言冒犯神女!”她驀然翻了臉,“就不怕下阿鼻地獄!遭現世報應!”

“呦呦呦,我們可不敢冒犯神女。”錢三獰笑著,“但冒犯一下妖女,還是可以的……”

令月心下一驚!

妖女?!她又聽到這個名詞了!

再看這殿內五人慢慢逼近的腳法身手,都是不賴的高手!她要赤手空拳對待五名高手——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