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往刀上撞。你就這麼相信我?”

他的眸幽黑深沉,裡面有我看不懂的光芒閃閃發亮。

“那個……爹說叫我要聽你的話。”

我老老實實地說出我最終會選擇了聽從他的命令兵行險招的原因所在,他不知道是失望還是無奈地笑了一下,嘆了口氣,放開了我。

◇◇◇

根據飛虎崗二當家的線報,我們下得山來,立刻就馬不停蹄地奔赴通州城西的“陶紅居”——據說,這半年來,鑽天鷂雷鵬經常在此落腳,有時是徹夜都不回山寨。在寨子裡沒見到他,來這裡就一準錯不了。

來到陶紅居,這裡卻是一家偏僻的小酒樓,兼營客棧,只是從老闆到夥伴都有氣沒力的樣子,招呼得也不是很殷勤。

幸好環境還不算髒,酒樓裡飄香四溢的酒想必是這裡雖然招呼不周但仍有客人的原因了。

“客官,要來點什麼?”

看起來正在犯困的店小二懶洋洋走過來,說話的間隙還打了一個小小的呵欠。

“我們不是來點菜的,我們來找人。”

高非凡也不跟他多說,直接掏出六扇門的腰牌在他眼前一晃,早相準了獨自一人打橫跨坐在窗邊喝酒的精瘦男子。

“鑽天鷂雷鵬?”

我汗,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把人認出來的,雖然是疑問的句式卻是完全肯定的語氣。

“你又是誰?”

那高瘦男子也沒否認,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眼中精光一閃。

“金陵六扇門,高非凡。”

我突然發現高非凡的一個特點,那就是面對敵人的時候,說話絕不拖泥帶水,整個人蓄勢待發如一杆標槍。

“金陵六扇門?那跟通州有什麼關係?狗拿耗子!”

那高瘦漢子雷鵬滿臉皆是不屑之色,指間把玩的酒杯卻疾如利箭般破空擲來。

高非凡卻是早料到別人會有此一招似的,待酒杯堪堪將至面前時,使了個巧勁兒輕輕一彈,那細瓷白底青杯轉了個方向,竟是去勢不減,“奪”一聲就嵌入了陶紅居的頂梁大柱,直沒至只現一圈白色的杯底。

鑽天鷂臉上變了色。

他那一擲之力自己是知道的,可是這青年只不過用中指與拇指圈起來在杯底輕輕一彈而已,整隻酒杯中途轉向後竟然就完全嵌入了木柱!

雖然那柱子是木的,可能夠支撐起整幢房子的大梁,其結實程度不啻於鋼鐵!

“你為何要為難於我?你可知道我整個寨子的兄弟都不會放過你!”

鑽天鷂到底是一代梟雄,雖然大敵當前,卻仍能勉強保持鎮定,問清來的人底細意圖再說。

“沒什麼,只是想問你滄州大牢一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另外,如果你想見你寨裡的兄弟,我不介意把你送到通州縣衙去與他們相逢。”

以一種“不然我怎麼知道上這兒來找你”的眼神看著面上幾度變色的雷鵬,高非凡仍是一派好整以暇的樣子。

我突然有點兒同情起雷鵬來了。

原因無他,同病相憐。

因為我們遇上的是高非凡。

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面對他那種無懈可擊般的強大,都不得不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對這壓力反抗越大,反挫回來的作用力反而更強。

如果雷鵬學我一樣,一早放棄反抗,也許會讓自己好過點。

反正我是傻子嘛,他強由他強,我自做小伏底,哪怕他強到天上去也與我不相干。

我緊張地盯著現場的局勢,眼神中傳遞出資訊可惜雷鵬不懂。

“你竟然把我的兄弟們都害了?老子跟你拼了!”

只見他一聲怒吼、舌綻春雷,身形暴漲而起,像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