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很是上道地把圓臉放到她的掌心。那人也不客氣,修長的手指捏著他的包子臉搓搓捏捏。

玩了幾分鐘,她餘光瞥到上將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渾身一僵,從抽屜裡變出了袋糖果,塞進諾亞的兜兜裡,裝模作樣地咳了下,假裝正在處理檔案。

諾亞歪著頭,疑惑地等了會,直到溫德爾喚了他一聲。

他揣著滿兜糖果去找溫德爾。

短短的腿把大人幾步的距離走出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他走路不太穩,像圓滾滾的小企鵝,每一步都讓人幻聽到啪嘰啪嘰的音效。

“爸爸!”

他在溫德爾面前站定,拉著衣襬給讓溫德爾看兜裡的糖,彷彿在說:我給你看個大寶貝。

“嗯。”溫德爾應聲,順勢把他的大寶貝全部收走。

小傢伙低頭思索片刻,再抬臉時,稚嫩的臉上浮現出和年齡不符的悵然若失。

在基地的日子比在諾里卡宅還有趣一些,不管是誰只要得閒,就很自覺地幫忙帶孩子。

主要是這孩子也真的很可愛。除了首日到基地是哇哇大哭著,被人起了個“小青蛙”的愛稱之外,不管被怎麼折騰也沒哭過。

有的人手上沒輕沒重,和諾亞玩的時候把他臉蛋捏出個印子,他也不哭,還高高興興地抱人腿。

跟著來的侍衛官先生很久沒露面,估計也成為了吃沙子大軍中的一員,在外勘探。

大家也並不總是這麼高高興興的。

某天下午,諾亞本在午睡,被走廊中的腳步聲吵醒。那些腳步急促而沉重,落在人心坎上。他有些害怕。

他想去找溫德爾,結果剛跑到外面,差點被人給撞倒。在著地的前一秒,一隻皮手套攥著他的兔耳朵帽子,給他硬生生拉了回來。

那人是個很高大的男性,他蹙眉,看清諾亞的臉之後,壓低帽簷,冷聲問:“這裡怎麼有孩子?”

“長官,這是小諾里卡。”有路過的軍士認出諾亞。

那人多看了他兩眼,隨後道:“送去給溫德爾。”

“是。”

諾亞縮了縮脖子。

上將的辦公室裡也有很多人,都是諾亞認識的,可此時他們所有人都不復平日面對諾亞時柔和的樣子。滿室凝重。

溫德爾發現諾亞的不安,又把他往懷裡帶了帶:“別怕。”

又過了一會,那個很兇的男人也進來了。諾亞戴著帽子,又埋著頭,只零零碎碎地聽見他說:“據點……遇襲……一人犧牲……已確認是本土生物。”

明明沒有看到溫德爾臉,可諾亞就是知道,溫德爾的心情,是沉甸甸的。

“……盡力保全遺體,另外,聯絡他們的家屬,做出最大程度補償。”

“上將,但弗利庭是覺醒者,我們大概無權處置他的遺體……”

“研究所那邊我來交涉。”

溫德爾後續又對據點的防衛部署與勘探策略作出調整,聚集在辦公室的軍官陸續離開去執行命令。只剩那個男人還留著,他指尖夾著支菸,瞥了眼諾亞之後還是收了起來。

他說:“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溫德爾把諾亞放下,抬眼看向男人。

“弗利庭的家人只有他的妹妹。她自己住在帝都,無依無靠,唯一的兄長現在也犧牲了。我希望她能夠得到諾里卡家族的蔭庇。”

“多謝。”

溫德爾不假思索便答應了。諾里卡家族經營著帝國最為龐大的慈善協會,功能完備,涵蓋全面,尤其是對於兒童的關懷照料。這也是諾里卡在群眾中聲望頗高的原因。

皇室和諾里卡,就像烈日與銀月,相互牽連,一明一暗,維持著整個帝國的平衡運轉。他們世代聯絡緊密,諾里卡家族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