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有權利讓失德的君王讓位,只不過他們很少會這麼做。

諾亞拖著什麼東西過來了。嘩啦嘩啦一直響。

是他的糖果袋子。他拖著那堆巨物走到溫德爾腿邊,仰頭很認真地看著溫德爾說:“都給爸爸,爸爸不要不開心。”

溫德爾垂眼,表情並無明顯變化,但眉眼瞧著就是溫柔許多,他的雙唇輕輕在諾亞的額頭上碰了下:“讓你擔心了嗎,抱歉。”

“沒關係,原諒爸爸。”

他又看了看另一邊坐著的男人。那個人的帽子被摘下來放在桌上,露出他冷厲的眼睛,右邊的眼尾斜著一道疤痕,更顯兇相。

諾亞有點犯怵,腳尖碾了兩下地面,很是糾結。最後,兩歲半幼童超高的道德水平,秉著不能厚此薄彼的原則,拖著糖果袋子慢慢地蹭了過去。

“叔叔,吃糖。”

出乎意料,凶神惡煞的男人,哼笑:“你爸爸挑剩下的給我?小傢伙,偏心可不好。”

諾亞震驚。諾亞戰術後仰。諾亞看向溫德爾。

溫德爾冷淡地道:“愛要不要。”

那人挑了顆糖走了。

諾亞癟嘴,掉頭去找溫德爾抱。

一覺睡醒,諾亞這個裝不了多少事的小腦袋,把挑剔的兇臉叔叔忘得乾乾淨淨。結果第二天溜達著去行動部玩的時候,竟然又遇見了他。

彼時諾亞指著張空空如也的辦公桌問:“哥哥呢?”這個位置的主人是個愛笑的青年,有一雙焦糖色的眼睛。

諾亞之前拖著小熊玩偶到處跑,不小心給它劃出個口子,就是這個青年幫他縫好的。創口處的縫合歪歪扭扭,捲毛漂亮小熊變成刀疤小熊,諾亞也因此記住了他。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給出他答案。

只有那個眼熟的兇臉叔叔,按了下他的腦袋,只是很簡單地說:“弗利庭離開了。”

“那他要去多久呢?”

“很久很久。”

久到沒有人能見到他回來的那時。

“離開真是個討厭的東西。”諾亞顯然想到了什麼,不大樂意地擺弄了下小熊耳朵。細密的針腳並不精細,反而帶著幾分笨拙,輕而易舉地讓人聯想到青年的手忙腳亂。

“是的,但他給你留下了禮物,對嗎。”男人要蹲下來才能和這個小傢伙齊平,他與諾亞比晴空還澄明的眼睛對視,輕聲問:“你會記得他嗎?”

“會的。”諾亞又摸了摸小熊的耳朵,展示給男人看:“哥哥做的,醜醜的。”

諾亞離開後,整個行動部沉入一片死寂。

男人又想到了那段審訊影片。來自於據點的倖存者。

“是……我推了他又怎麼樣!那怪物差點就要咬上我的手臂了,他,他可是覺醒者,那麼厲害,誰能想到……”

“不關門?不關門我們都要死啊!覺醒者要是不能保護普通人,要他有什麼用,死了也是他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