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沈懷安的態度明顯好了不少。

兩人禮尚往來地互相敬著酒,幾杯下肚,沈懷安漸漸沒那麼拘謹了。

他甚至開始盤算,自己有沒有可能抱上太子這條大腿。

雖說上次在沈府鬧得有些不愉快,但沈青青到底是他的親生女兒,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怎麼就不能化干戈為玉帛呢?

沈懷安越想越覺得大有可為,連忙挖空心思討好蕭瑾年,對他遞過來的酒也是分毫不讓。

就在沈懷安的注意力全被蕭瑾年吸引過去時,沈青青早已悄無聲息地將桌上的小瓶子灌滿了。

全都按計劃完成後,沈青青直接將盛滿鮮血的瓶子放在了沈懷安的面前。

然後,很自然地將手邊的信揣進了衣袖裡。

直到這時,沈懷安才稍有警覺,眼神不斷在兩人之間遊移不定,似乎在尋找什麼破綻。

然而,當他親眼看到沈青青手腕上帶著殘血的傷口時,眼中的疑惑瞬間消散。

沈懷安心滿意足地離去後,沈青青終於鬆了一口氣,看向蕭瑾年的眼中滿是感激和敬佩。

而後,她試探著輕聲問道:“那血是?”

蕭瑾年冷聲冷氣地回答,“本宮的。”

短短三個字,讓沈青青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不讓自己割血,竟割了自己的血?

沈青青剛想說點什麼,卻見蕭瑾年狡黠一笑。

“不是跟他有仇嗎?正好,本宮的血,跟本宮的人一樣,微毒,記仇。”

說完,他只覺嘴角的弧度怎樣壓都壓不下去。

沈青青看向他的眼神裡,滿是震驚——這太子,怎麼蔫壞蔫壞的!

蕭瑾年難得心情大好,正好今日出門取信時,為掩人耳目,故意低調裝扮。

於是,臨時起意,準備帶沈青青在京城最繁華的街上逛一逛。

兩人出了珍饈樓,匯入人潮。

蕭瑾年很自然地牽起沈青青的手,像尋常小夫妻一樣四處走走停停。

沈青青剛開始還有些拘束,但很快就被街上琳琅滿目的小玩意兒吸引住了。

活靈活現的麵人兒,在她眼前跳躍;香噴噴的糕點,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嬌豔欲滴的糖葫蘆,更是讓她挪不開腳……

也不怪她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實在是在沈府時她既沒銀錢,又沒出門的機會;嫁入忠信侯府後,更是整日與藥打交道,連休息的時間都少有,更別說出門閒逛了。

看著沈青青一副“鄉巴佬進城”的“蠢萌”樣兒,蕭瑾年面上艱難地維持著高冷的人設,心底的憐惜與疼愛卻還是從眼睛裡洩露了出來。

這姑娘還真是……憨傻可愛啊!

一路上,蕭瑾年臉上雖沒什麼表情,手卻一刻也沒停過——不是在掏錢,就是在拿東西。

他倒也不惱,時不時還煞有介事地偷偷瞄沈青青一眼,見她一雙清澈的眸子亮晶晶的,看什麼都覺得新鮮、想要,心底便不受控制地開始默默盤算——

看來,以後得多找機會帶她出來逛逛。

畢竟,自己的太子妃,得自己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