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們根本不在乎是不是她,只要出現了她的名字,那便一定是她了。

最痛苦的是,沒有任何審判降臨到她的頭頂,但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都是異樣的,那就是一種無形的審判,可這樣審判的背後,並非沒有涉足禁忌的懲罰,而是艾莉森跨越了師生身份不詳卻又真誠的愛。

艾莉森站在天台頂端,想要了結自己的生命,這段生命最開始有過輝煌和璀璨,有過奮鬥和汗水,卻在最後顯得像一場鬧劇,而她,無一例外扮演著那個小丑的角色。

天台的風很冷,艾莉森流著無聲的淚,最終時刻,那位青年出現了。

青年最終說服了艾莉森,隨後露出了真面目。

艾莉森最終加入了人類毀滅計劃小組,成為了其中的一名組員。

他是一位逃兵。

雷恩曾在多次上過戰場,見證過戰場的殘酷,他曾看到過那些獸類吞吃人類屍體的場景,銳利的牙齒在肉和骨之間摩擦,發出咯嘣咯嘣的響動,每逢夜晚降臨,他都會在噩夢中恍惚聽到那樣的聲音而驚醒。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幸運兒,身邊的戰友們換了一批又一批,他也從最開始的新兵蛋子,成了一位老兵,早已沒有最開始那種慷慨激昂,毅然赴死的決心,也不再維持戰友之間那種親密無間的感情,昨天產生的羈絆,也許明天就會消失,少認識一些人,少聽他們的故事,便能夠減輕一些他們逝去之後反噬在他身上的痛苦他開始變得話少,開始默然,開始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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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後,他開始向原本就不存在的神靈祈禱,祈禱的內容與自己無關,他只是單純的希望,死去的人能夠少一點,只希望戰爭結束,只希望人類能夠迎來和平的未來。

後來,因為屢次拿下戰功,雷恩終於被調到後方,遠離了戰爭,在家休息了五年,戰爭給他來帶的副作用如同跗骨之蛆,時不時會在他身上那些看得見的傷口和看不見的傷口上蛄蛹,痛和癢、恐懼和絕望,在每次突然想起時心有餘悸,在每次噩夢時重臨,直到他娶了老婆,有了孩子,在家人的溫柔鄉中一點點迷幻,從那之後,他的每天就像是在做夢。

直到與曙光城的戰鬥屢屢吃癟,雷恩再一次被調到前線,聽軍部說是要給他進行再次授勳儀式,只不過是在贏下這場戰爭之後,於是,他那個美好而虛幻的夢醒了,後來他意識到了一點——原來所謂的恐懼和絕望,只有面對它們的時候才會獲得勇氣——他應該死在戰場上,讓血和土掩蓋他的殘肢,那才是死得其所。

當戰鼓再一次擂響,他跟隨著士兵們發起了衝鋒,但他的表情卻在剎那之間愣住了,他從沒想過,他面對的敵人居然會是一群年齡不超過二十的孩子們,他們的臉上帶著青澀和稚嫩,眼神卻是默然,冷的和獸類一樣。

一瞬之間,他沒有產生與獸類廝殺時的痛快,而是另外一種恐懼,這種恐懼並非對死亡,而是對戰爭,對人類。

他不懂這有什麼意義。

他被一拳擊倒在地,耳邊轟鳴著刺痛的耳鳴,呆呆的望著天空。

他意識到自己還沒死,所以,他選擇了逃避。

他順著混亂的戰場逃向一處荒林,遇到了一位青年。

青年說有一個辦法,絕對讓他獲得拯救,他不假思索的相信了,把青年當成了自己逃避恐懼的唯一救贖。

他是一位實驗體。

達裡安每天需要面對的實驗,就跟一日三餐那樣稀鬆平常,作為惡魔序列的超適應體,他無論承受怎樣的折磨,都能第一時間復原,還是從孩子時期,他便被關到了頭頂唯有白熾燈沒有陽光的實驗室,直到他二十三歲,一場肆虐的大火從他流淌而出的血上燃燒而起,將實驗室徹底點燃。

在那一刻,一同覺醒的不止是界域,還有屬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