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看著榮寅,“我問過二孃了,陳公子中的這種毒,死前會異常痛苦,從毒發到死亡的時間約有一刻鐘……這麼長的時間,他為何沒有任何呼救和掙扎?豈不是太說不過去了嗎——”

榮寅眼神微變,隨即就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

“但這些只是我的推測,暫時還不能確定下來,具體的……還得等過了今晚才能知曉。”落銀目光爍爍。

“我讓萬青去查。”榮寅看著她道,“現在如果我們再去陳府,定會打草驚蛇——”

昨日貿然去悼念,總不能今日再去一次。

“不。”落銀卻是搖頭,眼中閃過一抹狡黠,“這種事情透過正常的途徑定查不出什麼來,我自有打算……”

榮寅只瞧了她一眼,就明白了她所說的自有打算是什麼打算。

畢竟她雖然出不得這宅子,她身邊卻有個人可以出入自如。

這件事情有了著落之後。榮寅適才說起了從鋪子裡搜出的毒茶來。

“茶鋪裡定是出了內奸。”他看著落銀,肯定的說道。

“杜大哥絕對不會。”落銀想也沒想就搖了頭。

她從不會盲目的去信任誰,但是杜澤,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這麼久來。從茶鋪沒開業之前,他對茶鋪做出的努力,落銀都看在眼裡,他是一個格外知恩圖報的人,一直都是滴水之恩湧泉報之。

他萬不可能做出對茶鋪不利的事情來。

正是因為信任他,所以落銀才放心他來看守茶庫。

“而且我認為這件事情是早有預謀,說不定這毒……在我交待杜大哥看緊茶庫之前,甚至再官兵來封鋪之前,就已經被人投進去了。”落銀眼神微動。

但是同日買出去的同一桶茶葉,除了陳家之外都沒有出問題。由此可見,對方不僅是要陷害葉記,也是真的要殺甫志。

如若不然,不會只在陳甫志那一份茶裡面出了問題。

跟葉記過不去,又跟陳甫志有仇……會是誰?

“如此一來。範圍便大了,鋪子裡所有的人幾乎都有這個機會。”榮寅沉吟了片刻之後,又道:“特別是新來的茶師和茶徒,難保不是為了這個目的,從而藉機混到鋪子裡伺機下毒的。”

落銀面色有些複雜的點了點頭,腦海裡逐一閃過鋪子裡眾人的面容身影。乍然一想,沒有誰是可疑的。可細細的琢磨起來,又覺得沒有哪個是不可疑的。

可現在她根本出不去,就算是想一一排查,也沒有這個能力。

這時就聽榮寅說道,“這件事情就交由我來查,我待會去鋪子裡找杜澤去拿他們的名單。”

新茶師和茶徒都是由杜澤來負責的。如果要查,自然是要找杜澤先了解一番才好行事。

落銀聽罷自是點頭,這件事情由榮寅來查的話,定比她查起來要方便要有效率的多。

榮寅微微屈起的修長食指輕叩了兩下手下的紅木案几,定聲說道。“如果能查出內奸是誰,定能順藤摸瓜找到真兇。”

到時候,一切自然都迎刃而解了。

究竟是不是那個人所為……也都真相大白了。

“那你萬事小心。”落銀囑咐了一句。

兇手既然不惜殺人,顯是心狠手辣之輩。

榮寅斂起眼中的情緒,轉過頭去握住了她有些發涼的雙手,道:“你放心。”

總之有他在,誰也別想傷害到葉落銀。

不管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他所懷疑的那個,一旦讓他找到證據,他就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

伴隨著一陣雷聲的倏然炸起,陰沉沉的天空終於是落起了雨來。

一時間,雷雨交加,狂風大作。似乎是上天壓抑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