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暴躁,完全的釋放了出來。

看守在葉宅門前的侍衛,往門簷下擠了擠,粗魯的罵了句娘,“這鬼天氣!”

“你們說這睿郡王……該不是真像外頭傳聞的那般,對這葉姑娘情根深種吧?”其中一位好事兒的侍衛,瞧了一眼漸漸消失在雨幕中的馬車,推了推身側的一名侍衛,擠眉弄眼的問道。

“誰知道呢!反正看樣子關係不簡單,不然堂堂郡王,何以屈尊來此……”

“先別說睿郡王了……”另一位也加入了進來,吊著胃口問著那二人,道:“你們可知道,為何上頭沒有直接吩咐下來,捉拿葉家一家入牢,只命咱們在此看守——”

他這一說,眾侍衛們紛紛恍然了過來。

對啊……

按理說,在葉記搜出了這等有力的罪證來,若非身份特殊的話,早就即刻下令捉拿,隨時等候提審了……

何以反倒要派他們來看守?

葉家不過是一介布衣,何來這麼大的面子。

“難道咱們大人也是在顧及睿郡王!”

“哼哼。”那侍衛仗著自己的話資,有些得意忘形起來,看向眾人又問道,“今個兒這事情一出來。就有人先一步找到了咱們大人這裡——”

見他吊著胃口還是不肯說,眾人都有些急了。

“你孃的,快說是誰!”侍衛頭子不耐煩的一巴掌揮了過去。

那侍衛疼的跳了腳,捂著腦袋連忙就道。“是白國公府的人,拿了白國公的親筆信!咱們謝大人看罷猶豫了一會兒,才臨時改了命令……原本是要將這夥人即刻捉拿回去的——”

眾人聽罷愣了好大會兒。

這姑娘若說跟睿郡王有些男女間的牽扯也就罷了,跟白世錦又是何關係,竟然能勞的白國公如此上心,還給大理寺卿謝茗蘊遞了親筆信?!

要知道,朝堂之上,若非必須,沒有哪個會動筆親自寫信,白紙黑字很容易給人留下把柄。

白家更是出了名兒的會避事兒。若說朝廷上有個什麼爭端鬥爭的,甭管是誰挑起的,因為什麼,白家從來都不會參與進去。

二十來年下來,白世錦更是隻有一個能說得上話的同僚。便是已經告官的風朝岬了。

而這回,白世錦卻在事發的第一時間裡主動找了謝茗蘊。

由此可見……這白國公可不是一般的看重這小姑娘!

原本以為這雖是件大案,結果卻早已分明。一個小小茶商同陳家起了爭端,又是牽扯了人命的,現在物證已全,哪裡還有翻身的可能,只等著明日複審定下罪名。依法辦事就是了。

卻不料,這小小的葉記,身後的靠山卻是一個比一個強悍。

“嘖嘖,這下咱們大人可難辦了。”

謝茗蘊同陳衡乃是過命的交情,這也是他之所以這麼快就接手本案的原因之一。

但白國公這個面子,他不敢不理。

可案子。又不能不辦。

便只能在這種小細節上寬限了一二。

……

與此同時,城南一條巷子中,隱隱傳出了男人的爭吵聲。

“跟我走!”似有男人暴怒的呵斥了一聲。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這是年輕男子驚慌失措的哀求聲。

“這些話你留到官府再說吧!”

“好,好……我跟你走。”

雨勢漸大。二人的聲音越來越朦朧。

“啊!”

不多時,一道刺耳的慘叫聲倏然響了起來。

四處無人,這聲音很快就被喧囂的雨水掩蓋了下去。

卻落入了湊巧趕車經過此處的萬青耳中。

習武之人聽力比一般人好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