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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後面,眼眶都紅了,不知為何卻忍著沒有哭。
這個時代,重者為病,輕者為疾。
廖廖幾句,我卻明白,他那時定是在生死邊沿又極為想念阿母,而他的阿母……視線落在他著著的斬衰上……只怕是死了的,否則自己孩子病了,不可能不在身邊照料。
想至這裡,這張小臉似與拓拔重疊,心中只覺一痛,將他攬進懷裡,輕輕哄道,“阿母不是己經回來了嗎?毋再傷心了。”
“可是,裌知道,阿母還會離去,阿父前日對裌言不可纏著阿母時,裌便知……嗚嗚……阿父壞!”
這孩子,還真是敏感,卻又極為聰慧,這讓人不能不打心眼裡疼愛起來……
正哭著,室門忽地被人推開,就見平時皆服粗糙葛衣的皋,此時一身青衣白芾,立在門口,身後雨後的春光,襯得他更是俊雅出塵,差點沒耀花我的眼。
“娻!鄉人道昨日曾有從魯來計程車大夫經過,輿夫己被他僱走,可要追趕?或許是你君父遣來尋你的!”
兄酋
牛車又一路吱嘎著緩緩行在歸蔡的路上,野道旁春花盛開,不時有白蝶飛來盤繞一番,再翩翩離去,而從牛車高高的草堆裡,不時有小手伸出向外扔擲果殼。
我與裌半窩在草堆裡,悠哉吃著昨日未曾吃完的果子。
皋背挺得筆直坐於前方,手執牛鞭,牛車明顯地比之昨日快些,今日暮色時分便需抵達蔡裡。
後頭兩位鄉人,不時喝口酒談著往年的大豐收。
“聽人道,那蓬萊之島在魯以東,島上,黍能生出如此大穗來,在這鄉鄰里黨,從未現過……祖父曾言,島上居民具乃神校����
“阿母,裌想去蓬萊。”小傢伙一臉神往。
好笑地捏他鼻子,“蓬萊可不是如此好去的!”
“需得如何才能去?”
“首先,裌需造只大舟。”
“阿父會造,讓阿父今年幫裌造好,待得來年開春,或許便可往蓬萊之島!”
搖搖頭,“自己的事自己做,裌不可凡事依賴旁人。”
說至這裡,前頭正甩鞭的皋忽然回頭,淡看我一眼,“自有鬲人幫裌造舟。”
“……”
果然是奴隸主,奴役起別人來心安理得。不過話說回來,我左右觀之,總覺得皋昨夜確實與今日有很大不同……
似乎這兩天的白天與黑夜,皋變作了兩個不同的人,昨日那魅惑的聲音沒有了……
將裌的小身板從圍欄處扯下來時,便見車後的黃泥道上,一人一馬疾馳而來,過不得一會揚起灰塵消失在山坳處……
後頭,鄉人奇道,“皋,此人可是尋你?往此只能至蔡裡了。”
過了一會,皋才掃那鄉人一眼,用十分淡的語氣道,“如若果真尋我,定會候在蔡裡,到時自有里宰接待。”
幾人返回蔡裡,里宰與其他鄉人早就候在路口,那人果然也在其中,見了我,眼睛一亮,“小人拜見公女!”
果然是來尋我的,撫撫衣角,“免吧!是何人讓你來的?”
“太子恐公女出發往陳,便讓小人前來探路,見到公女,讓小人轉告公女等多幾日,他不日便到,彼時同往!”
心中一喜,阿兄竟是來了!我以為至少需得等得三五年方才能見,沒想到,我出事後,他竟是第一個趕來的。
果然等了三日,簍篙漸綠時,阿兄來了。
彼時,他一身白衣皮芾立在繁花開盡的小徑處,微笑望我,喚我阿妹。
見著仍舊溫和淡雅的阿兄,不知怎地心中一暖,喉頭處似被鯁住,稍愣便快步行去,立定,仰頭凝著阿兄不語,淡淡陽光勾勒出他下巴處完美線條。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