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問。

我忘了動作,連忙捂著肚子叫喚:“好疼,好疼,師傅你快點。”

凌寒的目光充滿質疑。謝天謝地,很快就到瑞心廣場。我拉著她出來,只要完成任務,什麼都不管了。

“你在幹什麼壞事吧,為什麼裝病。”她疑惑著。

“是的,我裝的。”我直白地說,反正任務結束了,黑鍋也有人背。

凌寒下意識遠離我:“你現在神經兮兮的,傻笑什麼啊?”

“你被騙了,下次小心點。你準備好了嗎,今天你才是主角,請你往後看。”我長吁口氣,演技太爛,幸好開場不俗。

穿著一身正裝的費得樂走得不自在,抱著一大捧鮮紅的玫瑰,朝凌寒面癱地走來。路人紛紛舉起手機拍攝。凌寒轉身裝作不認識他,怨念地看著我。我沒和她對視,望著天。

費得樂走近後,凌寒氣急敗壞踢了他小腿,而費得樂獨自傻笑。

“笑什麼笑,你這是幹什麼,穿得也太搞笑了,拿的是什麼呀,今天什麼節日,是教師節還是六一兒童節,你是要孝敬誰呀。”

平日他們一見面免不了鬥嘴,現在只有凌寒面紅耳赤挑刺,費得樂一直傻笑。

凌寒仇視地看著我:“你都知道了。”

我點點頭,她氣得咳嗽,喘不勻氣就說:“你怎麼能叛變,我們應該是一夥的。”

“不是我想出來的,是你哥和他的陰謀,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趕快撇清關係。

“那他弄這一齣戲,是為了向我求婚嗎?”凌寒瞪圓了眼睛詢問我:“我們都沒正式約會過,還不是男女朋友,就要結婚了!我是穿越了嗎,這是中國哪個朝代,被逼嫁。我賣了多少錢總該讓我知道吧。”她冒火了,胡亂說話。

我聽她說完之後,後悔參與這個計劃中。我怎麼能相信木師翰,他騙我說費得樂和凌寒已經是男女朋友,就缺一場別開生面的求婚儀式,需要我幫忙把凌寒調出來。難道男生都喜歡先上車後買票?木師翰是這樣求婚,而費得樂居然仿照他,難不成看了我和木師翰的那段影片。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費得樂的求婚方式在光天化日的廣場中,比木師翰的還要尷尬。

身為“受害者”的我,居然還推了凌寒一把。

凌寒嘴裡嘟噥著抱怨,令費得樂沒機會開口說話,他就站在她面前,頭頂還站著一隻鴿子。

“我剛到這的時候,費得樂正在傻站著,玫瑰花都曬枯了,不知道等多久。”木師翰走到我身邊,把我拉遠距離。

“他做錯車了嗎,沒找對地方。”我問。

“不是,他覺得這裡浪漫,臨時改的。”木師翰一臉無奈,很擔心:“能行嗎?我以前聽說女生最討厭在樓下點蠟燭示愛的,大學女生說很low。”

“前提是那女生不喜歡他,沒有真心喜歡的女生能在起鬨中存活的紀錄。”我安慰木師翰。他真的當凌寒是妹妹,忙前忙後像兄長般負責。

“那下次我也用這招,你會不會中招。”木師翰壞笑著看我,撩得我無法回答。

比我們這邊更精彩的是不走尋常路的費得樂,他在西服內袋裡沒掏出戒指,而是一張張白紙條。他把花放在地上,將這些紙條雙手奉獻給凌寒。

他說:“這是你欠的錢,我幫你還清了。”

一句話彷彿令全世界都安靜了。

木師翰扶著額頭:“叫他不要這麼做,太不浪漫了,是在逼人賣身嗎。怎麼就是教不會他呢。”

可我認為這是世上最浪漫的告白,雖然求婚語言簡單粗糙,而且還把求婚和示愛的形式搞混了,可對女性來講,負責又安全的男人才是重要的。即使他只是賣魚的,可人家有漁場。

凌寒拿著那些欠條,沒說話,哭得像個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