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知道這孩子的身子骨能不能禁得住,要知道,他的童年可是赤著腳從雪地裡跑過來的。

“哇,好美啊!”墨兒突然興奮地大叫,從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道絢麗的虹橋橫跨在山谷間。原來,路已走到了盡頭,足下一踢,一蓬飛雪直落峭壁。

“爹爹,雲朵怎麼在下面,不是應該在天上的麼?”墨兒疑惑地望著高大的父親。

江武興牽著墨兒巴掌大的小手,微微一笑:“因為啊……我們站在雲朵上面了。”

俯身鳥瞰,山谷中雲朵漂浮,悠悠盪盪宛如仙境。朵朵白霞遊在這座巨大的七彩虹橋之下,仿若一簇簇的水波,浮浮沉沉,又像是一群嬉戲的魚兒,忽聚忽散。

“墨兒,小心。”江武興扯住墨兒的小手,幸而是父親拽著的,否則一失足跌落萬丈深淵了。

吳雨燕的心跟著一抖,她嗔怨地瞟了一眼丈夫,又指指山崖旁懸著的藤筐,“我們下去吧。”

“好!”江武興抱起墨兒,縱身躍入藤筐,雨燕拉動藤蔓,一家三口遂沿著陡峭的崖壁緩緩下墜。

谷底小溪蜿蜒,花團成簇,各處栽植著奇花異草,香馥撲鼻。抬頭仰望,頭上煙雲如練,仿若縷縷絲幔,實乃人間仙境。

三人置身其中,心靈也彷彿得到了洗滌,這般入畫景緻的確令人心曠神怡。其實,吳雨燕也是第一次來到龜谷,若不是親眼所見谷底的綺麗秀美,僅聽手下繪聲繪sè地描述地形,她根本不可能有這番心悅的感受。

頭前的墨兒活蹦亂跳,像只小猴子般地左顧右盼,興沖沖地登上了石橋。

“娘,快看,快看!”墨兒跺著腳。

吳雨燕欣然抬頭,眼前的屋子令她心動:“好一處清塵脫俗的雅居,這不正是醫仙的居處麼?”

“醫仙,醫仙……”江武興當前禮貌地叩門,良久,無人回應。墨兒調皮地衝到前面,輕輕一推,門卻忽然“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玉壺,兩個空杯,血酒未甘;兩個男人,輕袍緩帶,東倒西歪。

“楊……樂……天!”吳雨燕第一眼便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難以置信地立在原地。

“真的是他!”江武興也看見了楊樂天,又掃了一眼桌上的白玉杯,暗暗心驚:“怎麼,兩個人服毒自盡了?”

“噓……”吳雨燕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但聞微微的鼾聲入耳,緩慢而有節律。鼾聲來自床榻,微生霧正背身躺著。

“醫仙沒死?”吳雨燕循聲而至,床上的人霍然翻身張眸,閃亮的瞳仁在眼眶中滴溜溜打轉,竟把早有準備的吳雨燕嚇得花容失sè,連退了數步。

醫仙打著哈欠,慵懶地從床上滾了起來,坐在榻邊,半垂著眼皮,“是你們啊?無名山莊新任莊主大駕光臨,微生……哈欠……有失遠迎。”

“江某豈敢,江某此次來到龜谷,完全是為了吾兒。”江武興拱手一揖,低頭看向江墨,“墨兒,快拜見醫仙。”

江墨上前一步,也學著爹爹地樣子,把兩個拳頭抱得緊緊的,嘟囔著:“侄兒……拜見醫仙伯伯。”說罷,小嘴一咧,露出一對大大的虎牙。

“侄兒?哈哈,乖。”微生霧jīng神一振,睡意立消,伸手去拉江墨,江墨卻不大情願,慌忙往父親身後躲。

“這孩子,唉,被他爹寵壞了。”吳雨燕扯過江墨,送到醫仙面前,“醫仙,可否幫忙看看這孩子身上有沒有中什麼毒,或者是受過什麼內傷。”

“好。”微生霧扣上江墨的涓涓細脈,即道:“無礙,身子壯得緊吶。”

“真得沒事?”吳雨燕追問。

“對,沒事。無毒無傷,就是體內陽氣過剩,又遭風雪一激,受了些小小風寒。”微生霧微微前傾,看著墨兒鼻翼下緩緩而落的一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