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向導,收了他們的銀子,帶著他們兄弟二人一起跟隨商隊,從嘉峪關出發,穿越大漠戈壁。

正午時分,商隊停止了前進,聚攏到幾棵沙柳樹下,眾人紛紛從駝背上的革囊中掏出一些乾糧,大口咀嚼起來。

楊樂天和飛鳥用饅頭交換了老向導手中的胡餅。胡餅的口感不同,雖然沒有饅頭的軟,吃起來卻有種特別的韌勁,在牙齒間摩擦,又香又鹹,另是別有一番滋味。老向導也曾到過中原,對饅頭很是懷念,細細咀嚼著白麵入口的香甜——即使那是幾天以前的饅頭,又乾又硬。

吃過饅頭,老向導用樹枝在沙地上打了個叉叉,示意楊樂天刨挖。楊樂天微微詫異,但還是用玄魂劍將挖出了一個沙坑——不深,不寬,卻可容納一人。

老向導呵呵一笑,抬手在飛鳥胸膛上一推。儘管飛鳥措不及防,卻也不是能輕易被一個老頭推倒的,他身子一挺,笑著道:“老人家,您要做什麼?”

老向導用手指指他背後的沙坑,卻也不說話,只是溫和地笑。楊樂天也對著飛鳥笑,勸道:“你躺進去試試,那坑裡面一定很涼快呢。”

飛鳥也笑了,原來這個坑是為了他這個中暑的人特意準備的。他頭腦的確昏沉,剛才是硬撐著沒從駝背上摔下來,這回總算能小憩一刻。沙坑內的溫度比起暴曬在沙柳外的沙子可有著天壤之別,飛鳥躺進沙坑中,頓感全身舒爽涼快,彷彿有一股清泉沿著脊背緩緩流淌。

眼看著上方一動不動柳葉,飛鳥暗暗稱奇。這些沙柳不同於一般的柳樹,生得不高,莖葉也比較稀疏。一條條莖葉不如中原柳樹般低垂,卻是逆生長的,倔強地挺立在空中,彷彿是在對著炎炎烈rì宣戰。

眼眶有些酸脹,漸漸沉重地垂下,昏沉的頭腦忽然帶著飛鳥來到了萬柳山莊。無數條翠綠的柳枝低垂,風一吹,柳梢掃過幽靜的塘,點點漣漪在水面盪開。玉橋上,一個身著jīng鍛的公子持著一把象牙扇,髮尾被風兒帶到了肩後。忽然,扇子一出,探出一拍利爪,直向著飛鳥的咽喉鎖來。

“啊——”飛鳥低呼了一聲,驚恐的眸中再次看到了大哥的身影。沙柳下,楊樂天正與老向導攀談著什麼,臉上帶著微笑。

“大哥!我……我竟然睡著了。”飛鳥坐了起來,大口吞吐著荒漠中燥熱的氣流。

楊樂天轉過頭,“可是感覺好些了麼?”

“嗯,好多了。”飛鳥盤膝運了運功,腦中柳飛揚的影子卻是揮之不去。

這次來大漠,定要查清楚這個武林盟主的底細,否則任他坐在盟主的位子上,會危及武林,禍害蒼生的。飛鳥想到這裡,便問:“大哥,我們到了敦煌之後,該去哪裡?”

“去……”楊樂天拾起平放在沙地上的玄魂劍,拍了拍劍鞘上的沙子,凝視著玄魂劍:“就讓它告訴我們該去哪裡。”

“唰——”銀白sè的劍被抽了出來,jīng亮的劍身一晃,一縷寒芒飛落到沙地上,驚得一旁的老向導不由打了個寒戰。

“快收起來!”老向導大聲叫道,其他商旅也俱被這把逼人的劍氣嚇了一跳。

“你這把劍,煞氣太重!”一箇中年商人叫嚷了一聲,忽然從商賈中間走了出來,指著俠客手中的劍。他竟然不畏懼玄魂劍的劍氣,隨手摺了一節沙柳枝條,在沙地上畫出一串奇怪的蝌蚪文。

眾人俱睜大了眼睛,看著沙地上的那一串蛇形文字。儘管沒有第二個人都看懂那文字的內容,但其他商人都知道那是一串符咒——那個中年商人曾經修過道,這是商旅間眾所周知的事情。

看著眾人對那中年商人或稱許、或不屑的眼光,楊樂天也猜到了一二,何況那些符咒他居然能看懂一二。彷彿在他某個記憶的角落裡,那些蝌蚪文隱隱浮現了出來。然而,不知為何,看了這些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