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在聽,而且聽得非常認真。”楊樂天的話很溫柔,他想給懷中的女子哥哥一般的安慰。

沁兒心裡一暖,淚水再次劃過面頰,滲入楊樂天肩頭的一片濡溼中。她盯著那一片因淚水變了sè的衣衫,目光深陷了進去,記憶的碎片正如溶入衣衫的那滴清淚般,在頭腦中擴散開來。她靠在男人的肩頭,回憶著那段往事——

“在聽到你的死訊後的一年內,哥他重新整合了天神教的教眾。正在天神教的力量rì益壯大之時,不想一場忽如其來的瘟疫,覆蓋了整個大名府,並波及到神魔崖。在那場瘟疫中,哥用盡了畢生的功力來為附近的百姓療病,卻遺誤了教內眾多兄弟的病情。然後,他被累得吐血,看見教中的兄弟陸續倒下,他卻無力相救。唉,更糟糕的是,那病魔趁虛而入,連哥也……”

“夜裡歡也感染了瘟疫?”楊樂天脫口而問。

“嗯。”沁兒頓了一下,又想哭,但她忍著將淚水生憋回去,在那溫暖的肩頭上蹭了蹭,繼續道:“後來我們幾人合力施以內力相救,哥算救回來了,但你的義弟又倒下了。”

楊樂天咬咬牙,“飛鳥他當時一定也救了不少的百姓。”

沁兒承認:“對,他救的不比哥少,所以很快就病入膏肓,眼看是活不了啦。”

“那後來呢?”楊樂天皺緊了眉頭,“他是怎麼死裡逃生的?”

“是那個醫仙。是他從龜谷趕了過來,原來那個醫仙是落花的師妹,落花以死相求一定要讓醫仙救活飛鳥。”

聽到此處,楊樂天舒開了眉頭,不為人知地從唇邊浮現了淺淺的笑意。飛鳥和落花,這個楊樂天在臨別前撮合的一對,看來他們內心隱藏的感情一旦爆發出來還真是深厚吶。

“對了,那個醫仙他還好麼?他現在在哪裡?”楊樂天突然念起了兒子的病。

沁兒一怔,短暫的沉默後,繼續了剛才的回憶,“飛鳥被醫仙救活了,連附近的百姓也因為醫仙的靈丹妙藥而死裡逃生,但在哥最後天神教清點人數的時候,卻發現所剩的教徒又回到先前的幾十號人,天神教再一次陷入了危急,也就在這時,被一個神秘的面具人攻陷了。”

“面具人?是不是吳yīn天?”楊樂天抓在沁兒衣衫上的手指一收。

“他就是現任喚雨樓的樓主,不死星君。”沁兒彷彿在刻意迴避著楊樂天的問題,連男人的手弄痛了她也強忍下來,“這個人深不可測,那場瘟疫本不是天災,而是**,是他要剷除天神教而有意為之。他甚至也會使用蠱毒,但卻不得其法,所以抓了哥哥來要挾我為他辦事。”

“原來你是受人威脅才……”楊樂天頓了頓,急問:“那飛鳥呢,他也是受了不死星君的威脅麼?”

“不錯,不死星君來天神教只抓了兩個人——我哥和落花。然後,他把這兩個人關在了某處,施了非人的虐待,卻讓他們活著,以此來要挾我和飛鳥替他在喚雨樓中辦事。”沁兒從楊樂天的懷裡直起身子,提到哥哥的境遇,她的臉上剛恢復的紅潤又變得蒼白憔悴。

聽到“非人的虐待”一詞,楊樂天緘默了,他的心裡在痛,但是他知道他的這點痛遠遠不敵飛鳥失去愛人的痛和沁兒失去哥哥的痛。

緩了一刻,楊樂天接著問:“你哥的武功比你高強,落花的下毒手段亦是首屈一指,對於不死星君而言,夜裡歡和落花的利用價值絕對比當做人質來的要高啊?”

沁兒搖搖頭,“可是那個不死星君的野心很大,他看中的不是一般的武功和普通的下毒功夫,他要的是飛鳥煙雨六絕的神功,要的是我替他練龍心蠱而不斷增長功力。”

聽到此處,楊樂天不禁打了個寒戰——用龍心蠱增長功力,這不是柳飛揚的手段麼,原來聽沁兒說過,當時那些男孩失蹤正是餵了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