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的胸口陡然痛了起來,那痛宛如一束烈焰,攀著女子最敏感脆弱的神經,猛地躥上了頂心。眼前隨即黑了下來,額上的細密汗珠越聚越多,順著她剔透玲瓏的面頰滑下,聚集在尖尖的下巴處。

沁兒隱忍著,不發出痛苦的慘叫,卻難掩從唇角溢位細碎的呻吟。她想不到再好的辦法來緩解這痛楚,只得下意識地將雙腿摺疊在胸前,用手臂緊緊地環住,如剛才竹叢中的那乞丐一樣,用一種保護xìng的姿態來忍受這如毒蛇啃噬一般的煎熬。

chūn風吹過,拂落她頜下的汗水,沁兒在心底自嘲——

“蠱毒害人者必被蠱毒所害。”

………【第三章 喚雨樓主】………

() “她在門外跪了多久了?”

“回樓主,兩個時辰了。”

倚靠在軟榻上的男人輕袍緩帶,眼睛穿過翡翠製成的華麗面具,斜睨著屋中回話的奴才。他用鼻子“呵”地笑了一聲後,緩緩地抬起食指,向著自己的方向勾了勾。

那奴才悻悻走了過來,看見他面具下那些鬼惑而yīn狠的光後,全身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冷顫,垂頭跪了下去。

就在喚雨樓的樓主身邊,那個奴才以個卑微的姿態跪著,雙手抓著身側的衣袍,緊張地兩隻眼睛一直在眸子裡亂轉。這已經是他今天晚上進屋第三次了,終於被樓主叫到了身邊,然而,那個男人勾完了手指卻沒再說話,就讓這奴才活在壓抑得空氣中。

“啪!”

不知等了多久,那奴才終於迎來了一隻修長白皙的手,由他的頭頂呼嘯而過,向著臉頰橫甩過來。毫無預兆的強勁衝力,令那個奴才身子一歪,倒下地上竟一時爬不起來。

掙扎了一下,那奴才抬起紅腫的面頰,努力地擺出十分恭敬的姿勢,重新跪直。被撕裂的嘴角仍淌著血,但那奴才的眼睛連顫抖都不敢,筆直地望向男子臉上流光異彩的面具,等待著樓主的吩咐。

這個邪肆的男人最討厭別人不看著他,眼神閃爍,讓他去猜。所以,他命令喚雨樓的所有人無論在何時都必須正視著他,這是樓裡的規矩,在他面前沒有人敢低下頭去掩藏眼中的一切。

男人提起一塊方帕,擦拭著剛剛打人的手,動作輕且緩,幽幽開口:“記住了麼,就像這樣的力道,打門口那個人二十掌,然後放她進來見我。”

“這,樓主,那個人可是……”

“嗯?”

只這一個字,上挑的語調就把奴才嘴裡說到一半的話生生逼了回去,他雙手不安地攥著拳,鬆了又握,身子卻隨著應了聲“是”後,飛快地站起來,向著門口走去。

門外,一個身穿鵝黃sè衣裙的女子仍跪在冷月下,面對著華麗桃木sè的兩扇大門,低垂著頭。儘管白rì毒xìng的折磨已經終止,但沁兒的身體仍然極度虛弱,在這種情況下,她還以一個跪立的姿勢撐上了兩個時辰,幾次yù要暈厥她都挺著直起了身,腰腿上緊繃的肌膚亦在小幅度地抽搐。

除此之外,她膝蓋上的痛也是鑽心難耐的。院中鋪的是堅硬的石板路,為了美觀還嵌入了各sè彩sè的石子拼成圖案,此刻這些石子裝飾卻正在以一根根鋼針的姿態戳在那可憐的膝蓋骨上。從尖銳的疼到麻木,最後是不敢挪動半分,若然因大腿的痠痛而挪動一分,膝蓋上便會回報她十分的痛。

然而,更令她忐忑的,不是這些痛楚,而是樓主喚了她,卻不讓她進門,就一直這麼折磨著她。她親眼看著,那個負責傳喚的奴才已經來來回回進去三次,這次出來不知道是不是仍會對她置之不理呢?樓主是怎麼想的,莫不是他發現了我白rì的行蹤?

這時,門被推開了。

沁兒看著那個奴才出來的時候,用的是一種渴望的目光,而那個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