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公園基本上集齊了所有的秋月季,對於愛花之人來說絕對是一場視覺和嗅覺上的盛宴。

嗅覺……嗅?她忽然想到了什麼:

既然那個組織能夠那麼完美的製成能夠那麼完美的掩蓋或者抵消那股在製毒過程中所產生的惡臭的香水或者香物,那麼那個組織裡定然也有嗅覺極其靈敏的人;

除此之外,說不定那個製毒組織在製成那樣一種香水或者香物的時候也做了大量的實驗;實驗的結果如此完美,那實驗的過程就必然非同尋常的殘忍。

只是尚不知道,那些殘忍之處,究竟是在什麼地方……

若是他們同樣也知道那些所產生的有毒氣體會對人的身體產生危害,那他們是否也在同樣的尋找解救之法呢?

她一邊想著一邊和菲菲沿著山腳把公園逛了一圈,許是天氣漸冷的原因,這一路走來,公園裡的人算不上太多。

看見她臉上憂心忡忡的神色,菲菲雖有些關心但現下卻也沒有開口多問;察覺到她手上的動作有些遲緩,她以為是因為她才剛剛出院所以也沒有心下生疑,只是默默的陪著她逛公園。

事後回想:如果那時候她多問幾句就好了,知道了她是為什麼受傷,她也許就不會一直擱淺在那片懷疑和痛苦的淺灘裡;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她也許就能早一些敞開心扉的擁抱她的一切,擁抱她這樣好的一個人。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已經順著石階走到了半山腰。

,!

一陣小雨不期而至。

古色生香的長亭中,山下的景色可一覽無餘。

遠遠看上去那些楓林和月季花,絢麗的色彩交織交錯著,好似片片雲霞。

亭子青色的飛簷像鳥兒振翅,有一個看上去還很嶄新的風鈴懸掛在房簷下邊,落了漆的柱子上寫滿了歲月的痕跡。

偶有微風輕輕吹過,風鈴在風中輕輕作響。

"丁零丁零……"

好像從某個國境傳來的聲音直擊心臟,她有些愣了一愣:

它似乎已經存在於這片山裡許久了,不知道那個風鈴是什麼時候掛上去的呢?

為什麼要懸掛這樣一個與亭子風格格格不入的風鈴?

乍一看上去是本土的風格,可是風鈴上面的花紋卻是現在的 h 國特有的。

正在她思考間,從山上走下了一個人。

來人穿著怪異,都吸引了她和菲菲的注意。

一身深綠色的、厚厚的勁裝;手上戴著厚厚的手套;臉上戴著厚厚的口罩和墨鏡。

頭上戴著一個壓得很低很低的黑色鴨舌帽,鴨舌帽上面有兩個分別是小寫和大寫的、紅藍色相交織的英文字母﹣-o、 k ;脖子上還圍著厚厚的黑色圍巾。

乍一看還以為他是特種兵但其實不是。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似乎不太正常,她面上仍舊不露聲色,暗自卻警覺了起來。

"小墨,你看那個人的手裡。"

菲菲附在她的耳邊悄聲對她說著,眼神看向那個人的手中示意。

只那麼快速的示意一瞬間,她就迅速的移開了眼神,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拿出手機開啟了遊戲。

她朝著那個人的手中看去,他的右手手中緊緊的捏著一個黑色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他只顧著低頭往山下走,也沒有刻意的去看她們。

直到……微風再次揚起,風鈴再次發出了聲音。

:()眸深研成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