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正毅是福省人,偏愛安溪鐵觀音,和他熟悉的人都知道,一年四季,他只喝這種茶葉,而且是從家鄉託人帶過來,從來不會接受別人的饋贈。

樊博言笑眯眯地說:“溫書記,請你品嚐一下我這個鐵觀音,是否正宗?不過事先宣告,我這裡沒有功夫茶的茶具,只能是用大杯子來泡了,是不是有點暴殄天物呢?”

溫正毅端起白瓷杯,喝了一口茶後,讚歎道:“樊書記,你這是極品,平時我喝得都是普通茶,100多塊錢一斤,你這個至少在每斤500塊錢以上!”

“500塊錢?溫書記,不會吧?我那個朋友說是每斤5000元!”樊博言失聲喊道。

“樊書記,我說的不會錯,最好的也就價值5、600元,剩下的喝得就不是茶了。”溫正毅含笑道。

“溫書記,那你快給我講講,這裡面的道道,這些年來,我只認為一分錢一分貨,越貴的品質才會越好!”樊博言自嘲道。

“樊書記,那我給你講個故事,燕市有個退休幹部開了一間茶莊,他把店裡最貴的茶葉標價為每斤2000元,他一斤能掙500元,覺得就不錯了。但開業後,很快發現,一些單位和個體老闆,來了就找好茶,貴茶,他把這個2000元的拿出來後,來人都不屑一顧,嫌這些太便宜。”溫正毅喝了一口茶,繼續講道。

“這位退休幹部一咬牙,在2000元背後加了一個0,標到了每斤2萬元,這一下子可不得了了,一傳十,十傳百,他手裡的20多斤茶葉一搶而空,很多人都找他訂貨。從那以後,他也懂得了奇貨可居,飢餓銷售,從來都是半斷貨狀態,滿足不了當地人的需要,賺了個盆滿缽滿。”

樊博言哈哈大笑道:“溫書記,你這是在藉機調侃我呢,嘲笑我拿著500元的茶葉當5000元喝。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我們這些年在這些所謂極品上,盲目消費的笑話,不勝列舉,沒想到我也入局了。看來誰也不能免俗啊!”

溫正毅收斂了笑容,一臉正色道:“樊書記,說到燕市,就不得不說說馬得利了。”

“賀槐帶人去了幾天了,也確實發現了一些問題的苗頭,有些問題還很嚴重,你和我打過招呼,我不得不給你透個底呀!”

樊博言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他給溫正毅續了點水,示意他接著說。

“賀槐已經完全證實,馬得利在婚外育有一個兒子,而他出軌的物件就是花縣文廣局局長,還是擬提拔的副縣長,你說這個問題嚴重不?”溫正毅冷聲道。

“我聽說前邊已經做過調查,有兩家鑑定機構給出了結論,怎麼又突然出現了轉機呢?”樊博言追問道。

“這裡面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那兩家機構鑑定的物證,被人做了手。最後這次鑑定,是賀槐親自鑑定的,從頭到尾全程參加,沒有讓物證脫離他的視線,這才有了正確的結果!”溫正毅斬釘截鐵地說。

“那這麼說,這個老馬確實有問題了!”樊博言嚴肅地說。

“如果單純是這個問題,情況還在能夠接受的範圍裡面,但網上舉報的那些東西,都有著一定的可能。私生子只不過是推倒多米諾骨牌的開始,相信只要調查下去,肯定會有重大發現。但在這個關鍵時刻,馬得利突然昏厥了,被送到了醫院,談話只能被迫中止了。”溫正毅沒有任何隱瞞。

雖然他不知道這位樊書記的最終意圖,但出於正義感,他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樊博言陷入了沉思,樊博言的背後是秦家,他的夫人是秦寰宇的妹妹,也就是說她是秦寰宇的妹夫。

這次他也是受秦寰宇所託,想幫著秦家拿下馬得利手裡的股份和花都的控制權,為了自保,馬得利已經答應了,但在這個檔口上,如果他被撤職查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