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自己人,掌握的情報中總有一條可以牽制住陳賢文。

“陳賢文,兩年前北海倉庫爆炸的始作俑者給過我一個u盤,裡面有你姐姐八年前逃稅的證據。”

沈煜清頓了下,打量陳賢文的表情,“你不是一直想讓她身敗名裂嗎?她死了以後,依然是個別人眼裡德高望重的企業家,你甘心嗎?如果你現在放了夏聞竹,我就把u盤裡的內容給你。”

陳賢文眸光微動,似乎在權衡利弊。

沈煜清抓住機會,命令手下拿來電腦,當場複製了一份資料,將u盤遞到他面前。

陳賢文餘光掃了眼,手上的動作沒有鬆動,依舊死死勒住夏聞竹的後頸,匕首抵在他的喉結,彷彿稍一用力,就會割破血管。

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氛圍,夏聞竹眼睛緊閉,感受不到外界的環境,只覺得一陣窒息,手臂想要掙扎,卻像是被鬼壓床了般,使不上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隧道里的燈光忽明忽暗,沈煜清屏住呼吸,靜靜地觀察陳賢文的變化。

銀白色的u盤閃著亮光,陳賢文嚥了下口水,左右斟酌得失,最後決定暫時放下老先生的任務。

他架著夏聞竹退到牆角,“把你的人都撤掉,你一個人上前把u盤給我。”

沈煜清抬手示意,保鏢們應聲後退。遠處的司機緊張地盯著這邊,相比之下,沈煜清的臉色顯得淡定得多。

他走上前,將u盤遞給陳賢文。陳賢文接過u盤的瞬間,將夏聞竹像破布口袋一樣丟向沈煜清。

沈煜清穩穩接住,將夏聞竹抱在懷裡,陳賢文跑回越野車裡,發動引擎,疾馳而去。

保鏢們開著車,一個接一個離開隧道。

沈煜清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鼻尖,夏聞竹不安地在他的懷裡蹭了蹭,意識逐漸清醒,他睜開眼睛,看了下週圍昏暗的環境,眉頭微微蹙起,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出現在這裡。

沈煜清彎下腰,貼在他耳邊道:“別怕,我們回家。”

夏聞竹點了點頭,胸口止不住地疼,還帶著一絲酸澀。記憶回到舅舅家,他不由得紅了眼眶,淚珠從臉頰上滑落,夏聞竹慌忙擦去,指尖微微發著抖。

沈煜清嘆了口氣,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夏聞竹愣了下,抬頭看他,沈煜清唇角微彎,做了個“別怕”的口型,杏眼中滿是溫柔。

這個人還真是從小到大一點都沒有變,夏聞竹喉結上下滑動,鬼使神差地貼近他的胸口,聽他的心跳聲。

霎時間,沈煜清心跳漏了一拍,呼吸變得不穩。

夏聞竹靠在他懷裡,胸口的疼痛逐漸緩解。畢竟陳賢文並沒有下死手,在打了他幾下後,沈煜清及時趕到,止住了後面的傷害。

沈煜清打橫抱起他,走出隧道口,路虎車穩穩地停在路邊,十二月末的夜晚,北風呼嘯,林蔭道兩側積雪未化,枝丫光禿禿,白茫茫一片。

夏聞竹抬頭,沈煜清也正好低頭,彼此緊貼的心跳聲,一如多年前的雪天,少年們相擁在校門口的香樟樹下。

沈煜清面沉如水,將夏聞竹安置在後座,關上車門,在外面打了近十分鐘的電話。

車裡的暖氣開得很足,夏聞竹胸口發悶,靠在座椅上,緩了好一會兒,腦袋還是暈乎乎的。

片刻後,車子啟動。

沈煜清開啟車燈,給夏聞竹包紮好傷口,又遞給他一杯水,撥開劉海,試了試他的額頭溫度,有些燙,但還沒有到發燒的程度。

“胸口還疼嗎?我們要不要去醫院?”

夏聞竹搖了搖頭,喝了水,看向窗外,身後是萬家燈火,眼前是望不到頭的路燈。他想起方才看到的一幕幕,遲鈍的大腦彷彿一下子打了強心針,思緒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