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了四個座,依次坐著面相憨厚的大爺連靜獻,溫文爾雅二爺連靜承,小豆丁一樣的七爺連靜辛,和一把空著的座子,像是給一直病著的連靜夭留的。

主座的左側也設了六座,只在第三座上坐著一個國字臉的少年,想必是三爺連靜易了。

還是靜承眼尖,待吳氏一跨進正堂,就上前行禮,歡喜地道:

“五妹可是大好了?”

靜夭還了禮,抬眸看了一眼靜承,笑著說:

“多謝二哥關心,靜夭已經好了。往日一直病著,煩勞二哥掛心了。”

卻原來這個連家二爺時不時的派人去涼衢院探病,捎了不少好東西,自己塌几上的書,卻有一半是他送的。他也親自去過兩回,被靜夭以靜養為由沒給面見,沒想到這個二爺不但不生氣,還託著步多送禮說項,步多那個笨蛋,這兩年見了靜夭連個整話都說不利索,給他說鬼的項。

因為務哥兒的滿月宴,連靜承今早穿了見客的品藍錦繡長衫,越發顯得面如冠玉,儒雅非凡,和靜夭雖不是同父同母的,形貌氣質上倒有一二分的相類。

靜夭又見過了在座的幾個兄弟,除了連靜辛,這幾個都是見識過她的聰慧的,因此言語上很是客氣。大爺連靜獻依舊一副好脾氣的憨厚摸樣,看出來對靜夭還是很待見的;三爺連靜易面色冷沉,言語不多,一張國字臉更顯得沉穩老成,是個不怎麼好相處的;七爺連靜辛繃著小小的一張臉,一副小學究的派頭,竟是個小書呆。

吳氏和靜夭剛落座,四夫人就領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進了內堂,靜夭見四老爺也沒有出現,不由有點奇怪。大老爺早上要去上朝,請安時間自然不同,沒聽說四老爺這捐出來的八品還要上朝啊!

小書呆挨著靜夭坐,自發自的垂下小腦袋喝茶,小聲對靜夭說:

“四叔是賭坊常客,想是昨日輸了衣裳,沒臉來了。看你長得好看又什麼都不知道,免費跟你說了。”話畢,朝靜夭自認幽默的眨了眨小眼睛。

靜夭強自忍住笑意,暗想,這小書呆原來是個人精兒,就拿帕子掩了嘴,輕聲說:“承蒙關愛,不勝感激。”

小書呆朝著靜夭詭異一笑,繼續正襟危坐,裝他的書呆子。

“靜夭,還不快和你四嬸兒見禮。”吳氏坐在右側的第二個座位上,手上端著茶盞,輕輕吹著,頭也不抬的叫靜夭,

靜夭會意,朝著吳氏對面的四夫人小鄧氏行禮道:

“靜夭見過四嬸,給四嬸問安。”

小鄧氏溫聲應了,引著靜夭與四房的兩個女兒互相見禮。

從剛一進門她就細細的看著靜夭,她們鄧氏女大多美貌,在外貌這一節上從未輸人。今番見了靜夭,驚覺這五丫頭不止是容色過人,連行止氣度上都超人一等,竟把自己的小女兒襯得十分平俗。

觀察靜夭的又豈止小鄧氏一人,四房的嫡女,僅比靜夭小兩個月的六姑娘連靜月目光灼灼的盯著靜夭,都要冒出火來了。連靜月遺傳了小鄧氏的優良基因,一向自負美貌,自從過了十一歲,她在自己所能接觸的貴女圈裡可是排的上號的,怎麼今日這個五丫頭冒了出來,比自己美了不知多少,更為可惡的是,小時候這個死丫頭還搶了自己的五姑娘的稱呼,把自己變成了六姑娘,自己如何不氣?

見四姑娘連靜姝和和氣氣的和靜夭見禮,還親熱的叫她妹妹,連靜月更是氣得不行。待到靜夭與她見禮的時候,竟兀自坐著,沉著一張臉,理也不理。

這是連靜月第二次給靜夭使臉子了,靜夭也不惱,和氣的看著她說:

“六妹妹好,”又轉臉看著小鄧氏,語氣更相和氣的笑著說,“都說四嬸品貌極好,母親也常說咱們家六妹妹是當郡主養著的,今天見了六妹妹,才知道這話說的不假。六妹妹身上,確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