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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清脆的響聲。這個盤子看似瓷器,但卻不是。那麼是玻璃嗎?某種特殊的玻璃做的嗎?
他伸手去接盤子的時候,臉上是那種既懂武器又愛武器的人特有的莊嚴和崇敬的神色。她有點猶豫,咬著嘴角。於是,羅蘭的手縮回來摸索自己的槍套。他在教堂外的午餐前把槍扣好後,就一直沒有動過自己的槍套。他取出手槍,把手槍遞給她,手槍的把柄朝著她。
“不用,”她說著,嘆了口氣,“羅蘭,你不用把你的手槍作為抵押,我想如果沃恩信任你,讓你進了這個屋,我也能放心地讓你看我的歐麗莎。但你拿的時候要小心,不然你會再丟根手指的。我看到你的右手已經丟了兩根手指,你不能再丟手指了。”
一看到那隻藍色的盤子——夫人的歐麗莎——羅蘭就意識到她的忠告很有道理。就在那一剎那,他也感到一陣莫名的激動,崇敬之情油然而生。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這樣一件有價值的武器了。從來沒有一種武器是這樣的。
盤子是用金屬做的,不是玻璃。盤子不是很重,是很堅固的合金;與普通的盤子一般大小,大概一英尺的直徑。盤子的四分之三的邊緣被磨得非常鋒利。足以致人於死地。
“即使是在匆忙之中,要把握它也不是問題。”瑪格麗特說,“你看到沒有?”
“是的。”羅蘭說道,話中暗含崇敬之情。水稻葉莖交錯成兩個字母,ZN,代表著永恆和現在。在水稻葉莖交錯的地方(只有敏銳的眼睛才能從繁雜的圖案中認出來),盤子的邊緣不但很鈍,而且有點厚,很容易把握。
羅蘭把盤子反過來,盤子背面中間有一個小小的金屬塊。在傑克看來,這個小金屬塊有一點像他一年級時放在口袋裡帶到學校去的鉛筆刀。對羅蘭來說,因為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鉛筆刀,它更像一個被遺棄的某種昆蟲的蛋殼。
“當盤子飛起來的時候,它會發出呼嘯聲。你看到沒?”她說。她覺察到羅蘭是真心誠意地崇敬,她也很高興,臉色紅潤,兩眼發光。這種迫不及待地進行解釋的腔調是羅蘭曾經聽到過多次,而現在卻久違了的。
“這個盤子就沒有其他用途了?”
“沒有了。”她說,“除了還能發出呼嘯聲,但這也是故事的一部分,不是嗎?”
羅蘭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的。
“歐麗莎姐妹們是一群樂於助人的女人。”瑪格麗特·艾森哈特說。
“還喜歡聊天。”艾森哈特開玩笑說。
“沒錯。”她同意道。
她們為葬禮和節日置辦酒席(前些天晚上在亭子裡的晚宴就是她們置辦的)。有村民在火災中失去家園——每隔六到八年,當河水氾濫,吞噬離德瓦提特外伊河最近的小農場——的時候,她們會為他們縫縫補補,置衣做被。村子的小亭子是她們護衛的,鎮上聚會大廳的裡裡外外也是她們打掃維護的。她們還為年輕人舉辦舞會,為他們提供娛樂。富人有時候也僱用她們來舉辦婚禮,這樣的事情總是很美好的。但幾個月後,當孩子降生的時候,人們會避擴音到狼。她們的確很喜歡在一起閒聊,她們自己也不否認這一點。不過,除了聊天以外,她們也打牌,玩骰子,下國際象棋。
“你還能拋盤子。”羅蘭說。
“啊,”她說,“但你必須明白我拋盤子只是為了好玩。射獵是男人的事,男人都善於弓箭。”她說著又拍了拍丈夫的肩膀,羅蘭察覺到她這次有點緊張。他想,如果她男人的確善於弓箭,那她就不會把那個漂亮又致命的盤子藏在她的圍裙下面了。艾森哈特也用不著慫恿她這麼做了。
羅蘭開啟他的煙荷包,取出一張羅莎麗塔的玉米皮,扔向盤子鋒利的一邊。玉米皮在門廊飄動了一會之後,剛好被切成兩半。我也只是想玩玩,羅蘭這樣想著,幾乎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