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陸路回過神來,笑了笑,安靜下來,只是看著她吃馬蹄糕。饒是李笑妹臉皮再厚,也扛不住陸路此刻專注的眼神。她嚥下馬蹄糕,有些疑惑地問道:“陸路,你這樣看著我,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他扶了扶眼鏡,輕輕抿了抿唇,笑道:“只是在想,明天要不要把零花錢給你。”

李笑妹嚇得手中的馬蹄糕掉在了桌上,“陸路,你沒發燒吧?”她一邊說著,一邊就要伸手來探他的額頭。

他伸了手,抓住她的手腕,驀地問了這樣一個問題:“小姐,我們去另一個地方生活好不好?帶上月香和旺財,去昇國或者鄔國,還是開喪事鋪。”

“好是好。”她歪了歪頭,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後回道。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小姐你真的願意和在下一起離開?”

“……我們等到阿然回來……再一起走好不好?”她眨了眨眼,說了這樣一句。

他抓著她胳膊的手一緊,隨即慢慢地鬆開。

也許到了那個時候,一切就晚了吧。他抿了抿唇,低頭露出一絲苦笑。

“陸路,你……不願意?”李笑妹見他沒有立刻開口,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問道。

“怎麼會?”他抬頭,看著她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不管你想做什麼,在下都會在你的身邊。”

☆、第41章 食言了

大東鎮難得放了三四天晴。因著老老實實呆在李府中休養,李笑妹的腿傷好得很快。只是她宅歸宅,心中卻始終隱隱有些擔心黎遙。

自從那日他跟著那夏侯南離開後,便沒有再來過李府。而夏侯南自那日入住行館後,也並未有多少動靜。因著夏侯南之前的“不要擾民”的命令,趙縣令並未將他的身份公佈於眾,鎮民們只知道鎮上來了一個帶了許多侍衛的大人物,而且跟李笑妹一樣,喜歡蹲在宅邸中。

每當她皺眉提到這一點,月香就會疑惑地看著她問道:“小姐,您這麼擔心黎公子,怎麼沒見您擔心一下阿然?”

“他雖然是個路痴,但他會做飯,又聰明,一定會照顧好自己,我……我就在這裡等著他回來就好。”每到這時,她便會撓撓頭,笑了笑回道。

“真是搞不懂小姐你……”月香搖了搖頭,不再多說什麼。而旺財似乎也意識到阿然的離開,時常趴在大門邊,抬著毛茸茸的腦袋,只是晃著耳朵望著門外。

這幾日的陸路比平日顯得更加忙碌,每次李笑妹還在睡夢中,他便已經匆匆出了門,待到李笑妹爬上床榻昏昏欲睡後,他才揉著太陽穴緩緩地走回來。偶爾被還未睡著的李笑妹抓住,也只是笑著說有雜事要處理而已。

第五天的早晨,天色再度陰沉下來,看起來似是有一場傾盆大雨將至。

夏侯南坐在行館的院內,靠著躺椅翻閱著手中的卷宗。黎遙立在他身側,面色看不出喜怒。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舉了一把黑紙傘走上前來,恭謹道:“大人,這天色又陰沉下來,依屬下看,怕是要下一場暴雨,您看是否移步屋內再行閱覽?”

夏侯南放下手中的卷宗,抬頭看了看天色,漫不經心地說道:“下雨天才更適合做一些事情,阿遙,你說對麼?”

黎遙抿了抿唇,並未介面。站在周圍的人默默地後退了一步,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黎遙是夏侯南一手栽培出來的,雖然他的性情在他們這些下屬的眼中著實古怪,而且他張狂時,有時甚至敢不接夏侯南的話,或者直接忤逆夏侯南的意,可夏侯南似乎並不生氣。但夏侯南不對黎遙發火,卻並不代表他們這些下屬不會遭殃啊。

夏侯南放下卷宗,眯了眯眼,周圍的人跟著渾身一抖。就在這時,一個一身黑衣的侍從匆匆走到了夏侯南的身邊,低聲附在夏侯南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