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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的,看傷風。”“那我便先帶他回去。”我牽過元壽,福了福身子,“十四爺,大軍出發在即,怕是沒有機會特意為您餞行,便借今兒的機會,祝您早日凱旋。”“多謝嫂子。”十四微微頷首。
我想了想,又加道:“多多保重。”十四頓了頓,像是有話要說,看看元壽,卻只是又點點頭。
“額娘,十四叔有東西還你。”往回走時,元壽從懷裡掏出一個檀木小盒遞給我,“他說謝謝額娘,借了他這麼多年,他現在用完啦。”我一愣,接過盒子,卻聽元壽拉著我的手說:“額娘,十四叔知道我們今天要來是嗎?”“不知道啊。”我答道,元壽揚起小臉問,“那十四叔怎麼知道今天帶著啊,額娘是急著要嗎?”我收了盒子,不知該怎麼答。
馬車上,我看著元壽正全神貫注地望著窗外,下意識地拿出那盒子。
開啟。
裡面整整齊齊地疊著一方帕子。我用手輕輕拿起,雪白的緞面上,十四片翠綠的杜衡葉子就像十四顆心,星星點點。帕子的一角有兩行墨色陳舊的字:“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我愣愣看著這兩行詩,百般滋味湧上心頭,腦海中我以為已經忘記的一幕幕如電影般飛速閃過,居然那樣鮮活。
竟驟然間衝得我流下淚來。
59 相見
半個月來,我過得渾渾噩噩,一忽兒興奮得渾身冒汗,一忽兒卻又會恐慌得心怦怦亂跳。直到昨天,葉子打發了小凡來要我準備明天進府,才終於敢再一次確定,我是真的可以見到那個等了八年的人了。
心裡亂,手頭卻不能亂。
我搬來鏡子仔細看看裡面的人。好長時間沒這麼細細看過自己了。那是一張看去沒有波瀾的臉,臉頰卻是不正常的紅,抬手一摸,竟有些發燙,好嘛,我心中苦笑,腮紅這步是可以直接省了。
八年了,我日日打坐,但求靜心寡慾,而其實呢?一朝便可摧毀。
我讓奐兒將壓箱底的瓶瓶罐罐都搬了出來。這丫頭和我一樣興奮,丁丁當當的弄出好大的動靜。待一切停當,她卻衝我一笑,出了門去。我心中寬慰,奐兒是越來越懂我了。十幾年的姐妹,話兒變少了,默契卻增多。自嫁了人當了娘之後,她的性格日漸沉穩,在府裡謹言慎行。只有和馮才或是和我一起,才會恢復從前百無禁忌的樣子。有時我看著她,和她那小女兒福芹,就能感到日子在一點一點地向前挪著。
化妝吧!可都忘了該做什麼了。我一邊回憶,一邊艱難地進行著。
一切就緒。我對著自己嫣然一笑,忽然一陣恍惚。胭脂紅,蛾眉飛,眸璨如星,唇嫩似蕊。宛然是八年前的洛洛。無法剋制的想起,十三,還是那時的十三麼?
一聲門響,我未回頭,只道:“好丫頭,把書房那青木盒子裡的紅葉拿來。”身後的人輕輕一咳,不是奐兒,竟是八阿哥。
他踱到我身後,從鏡子裡和我對望,眼神冰冷,嘴角卻帶著絲絲笑意,道:“不知我該不該相信,八年來你首次為我理妝?”我錯開眼神,不置可否。
他笑意深了一層,續道:“那我是否該相信,自己竟然容忍你在我的院子裡為別的男人理妝?”話說到這裡,他的眼睛霧氣盡散,看去帶著三分嘲弄,三分不屑,三分無奈。
我霍地站起,道:“八爺,既然話到了這兒,咱們就不藏著掖著。誰都看不透你,但你什麼都看得透,你……”力氣雖攢足了,卻忽然頓住,覺得不知怎麼說好,只能挺直了身子,一字一頓道:“你應該明白。”他不答話,只是斜看著我。我凜然續道:“八爺,八年太長了,我不想再等另一個。今天,你準了,我要去,走著去;你不準,我還是要去,躺著去跪著去攆了去,你說了算。”八阿哥緊緊地盯著我,良久,他撇撇嘴,輕聲一笑,搖頭道:“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