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信的人退下之後,袁義跟安錦繡說:“一下子二十一個丫鬟婆子都犯了錯?”

安錦繡低聲道:“客氏應該死了。”

袁義罵了一聲。

“這個時候,客氏活著對白承澤還有用處,”安錦繡說:“有九成的可能,客氏是自殺的。”

袁義想了一下,跟安錦繡說:“那把客氏的屍體找出來,給逸郡王看去?”

安錦繡一笑,說:“這會兒逸郡王回不了頭了。”

“他叛了白承澤,主子你不能容他?”袁義問道。

安錦繡說:“他這樣做我當然歡喜,只是他若是有異心,白承澤不會放過他的。”

“白禎手中也有人馬,還握著白承澤的謀逆把柄,他會怕白承澤?”

“上了賊船還怎麼下來?”安錦繡說:“白禎的家人還在皇陵旁的逸王府裡,白承澤想對逸王府下手,太簡單了。”

袁義想不明白道:“白承澤這樣對他,他還要替白承澤賣命?”

安錦繡說“白承澤不會說你叛了我,我就殺你一門老小的話,這其實是白禎與白承澤之間的默契,畢竟白承澤為了這事,也把自己的性命押上了不是嗎?”

“大人物的心思,我弄不明白,”袁義道:“好像都是瘋子。”

安錦繡看著袁義一笑,說:“你上了我的賊船,想下船也來不及了。”

袁義卻看向了門外,避開了安錦繡的笑容。

一個暗衛這時到了小花廳門外,喊了安錦繡一聲:“主子。”

“進來,”袁義替安錦繡應聲道。

這暗衛走路都沒聲響的進了小花廳,給安錦繡行禮之後,就道:“主子,小王爺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了,奴才們可以護送小王爺出宮了。”

袁義看向了安錦繡道:“你還是去跟他說說話吧。”

白柯坐在一張能被人抬著走的躺椅上,庭院中的花木上還沾著清晨的露水,風一吹,這些露水就掉落下來,將白柯的臉給打溼了。

安錦繡走出了小花廳,站在廊下看自己的兒子。

袁義跟幾個暗衛暫時退下了。

白柯看見了安錦繡後,眼眸裡一片冰冷,盯著安錦繡看,緊緊地抿著嘴唇。

安錦繡一步步走到了白柯的身旁。

“你這是要把我關到哪裡去?”白柯問安錦繡道。

“去軍營,”安錦繡說:“你父親一個兄弟領兵的地方,你在那裡會很安全。”

“我父親,”白柯一笑,“誰是我父親?”

“還想著白承澤?”安錦繡問道。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白柯說:“太后娘娘,你不用這樣待我,我不稀罕。”

安錦繡哦了一聲,語調平淡地跟白柯說:“有些事,我們以後再說吧。”

白柯發現自己一刀捅出去後,對方一點反應也沒有,這下子揮刀的人不痛快了,“你對不起上官勇,你也對不起先皇,”白柯跟安錦繡小聲叫道:“說實在的,你也對不起現在的聖上,安氏,你這輩子能對得起誰?”

安錦繡的臉色有些發白。

白柯冷笑了起來,相貌承襲自安錦繡的臉上,掛滿了嘲諷之意。

安錦繡的臉色卻很快就回轉過來,伸手要摸一下白柯的臉。

躺椅剛剛夠白柯躺著,這讓小孩盡力側身了,可還是躲不開安錦繡的手。

白柯傷重之下,臉上的肉都瘦完了,這讓小孩的這張臉現在看上去很稜角分明。“瘦了,”安錦繡輕輕跟白柯說了一句。

安錦繡的手冰冷,白柯的臉上也沒什麼溫度,這兩個人站在一起,好像誰也溫暖不了誰。

在白柯勉強抬起手,想開啟安錦繡這隻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