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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當助念之時,須先附耳通知雲:“我來助念”,然後助念。如未吉祥臥者,待改正吉祥臥後,再行助念。助念時誦《普賢行願品贊》,乃至“所有十方世界中”等正文,末後再念“南無阿彌陀佛”十聲。(不撾木魚,大聲緩念)。再唱回向偈:“願生西方淨土中”,乃至“普利一切諸含識”。當在此誦經之際,若見餘眼中流淚,此乃“悲欣交集”所感,非是他故,不可誤會。(三)察窗門有末關妥者,關妥鎖起。(四)入龕時如天氣熱者,待半日後即裝龕,涼則可待二三日裝龕。不必穿好衣服,只穿舊短褲,以遮下根即已。龕用養老院的,送承天寺焚化。(五)待七日後再封龕門,然後焚化。
遺骸分為兩壇:一送承天寺普同塔,一送開元寺普同塔。在未裝龕以前,不須移動,仍隨舊安臥床上。如已裝入龕,即須移去承天寺。去時將常用之小碗四個帶去,填龕四腳,盛滿以水,以免螞蟻嗅味走上,致焚化時損害螞蟻生命,應須謹慎。再則,既送化身窯後,汝須逐日將填龕腳小碗之水加滿,為恐水乾去,又引起螞蟻嗅味上來故。
大至臨終助念,小至為填龕腳的碗加水,每一細節,都不得違反有關佛制。其恪守佛教軌儀之精嚴莊重,為佛門所少見。一生一死,是人生的最關節處。生乃欣慶,舉家祝賀;死乃悲情,難免落淚。臨終之際,能如此這般從容平靜而周到地自行安排後事的每一個細節,一毛一發,一基一礎,真乃高僧大德者莫能為。
“悲欣交集”,走到人生最後的一步,只有這四個字才能知道弘一法師的高妙。
法師一面慶幸著自己解脫的苦,一面還在悲憫著尚在異族統治下的眾生。弘一入世一場,曾經享受烈火烹油繁華朱錦的富貴,而一旦大徹大悟,又放下俗世的一切,以贖前衍。終於圓寂之時,迎來“春滿”、“月圓”的境界,因而歡喜滿足,了無缺憾,流下欣喜的淚,但他無時無刻不在惦念著處身苦難之中,卻又未能覺悟生死之義的十方眾生。即在臨終之際,也不能忘情於此,因而又有悲情之淚流淌……
《指月錄》說青青翠竹,盡是法身;鬱郁黃花,無非般若。晚年的弘一常拿*作自己的比附,那是秋深肅殺天氣裡的生氣,眾芳枯萎,一枝高潔。在夕陽外,群山起伏,天色是紅的,那是殉道者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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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終的眼:蕭紅(1)
引 言
在我初中的時候,到了鄄城的縣城。那是距今三十年的時候,我買到一本考琳。麥卡洛寫的《荊棘鳥》。扉頁上的一段話,在炎陽下刺中了我:
傳說中有一種荊棘鳥,一生只唱一次,那歌聲比世界上所有一切生靈的歌聲都更加優美動聽。從離開巢窩的那一刻起,她就在尋找荊棘樹,直到如願以償。然後,她把自己的身體扎進最長、最尖的刺,在那荒蠻的枝條之間放開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時刻裡,她超脫了自身的痛苦,那歌聲使雲雀和夜鶯都黯然失色。這是一曲無比美好的歌,曲終而命竭。然而,整個世界都在靜靜地諦聽,上帝也在蒼穹中微笑。因為,最美好的東西只能用深痛巨創來換取。
鳥兒胸前帶著荊棘。她遵循著一個不可改變的法則。她被不知名的東西刺穿身體,被驅趕著,歌唱著死去。在荊棘刺進身體的一瞬,她沒有意識到死之將至。她只是唱著,唱著,直到生命耗盡,再也唱不出一個音符。
有人說,我們每個人都是荊棘鳥。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註定在尋找著只屬於自己的荊棘樹。無論尋找的旅途是多麼的痛苦,多麼的令人心痛,我們依然執著地找尋著,直到生命完結的時候。
“當我們把荊棘扎進胸膛時,我們是知道的,我們是明明白白的,然而,我們依然要這樣做,我們依然把荊棘扎進胸膛。”
荊棘樹等待屬於自己的荊棘鳥,荊棘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