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笑開:“尊者還是這般好顏色哈哈哈哈……”

商音坦然點頭承認。

兩人又零零碎碎說了些故人,說商容,說比干,說姜子牙,說申公豹……最後,帝辛提起了伊弦。

“尊者雖好顏色,卻實則專一不移。”帝辛想到曾經動過拜相心思的那位年輕郎君,嘆道,“伊弦便是先生罷?”

“尊者此次前來,他竟沒有相伴尊者左右?”

商音似是有些意外帝辛會提及鴻鈞,回道:“他與人族再無因果,不欲見你。”

“不過朝歌建有女媧廟,他或會興起,前去一觀。”

商音說完,停頓片刻,道:“你有關於他之事想說給我聽?”

帝辛似垂眸想了想,不答反問:“尊者在……時,可做過什麼關於人族之事?”

帝辛說出的時間讓商音愣了一下,回憶片刻後,才將帝辛所說的人族年曆與自己的記憶關聯。

那個時候,大差不差,應當是她握著鴻鈞手中因果劍,將人族與鴻蒙意識的因果關聯徹底斷開之時。

帝辛雖問了問題,但卻並沒有一定讓商音回答的意思,而是繼續道:“那日,寡人略有所感,直覺人族有什麼變得不一樣起來,但若是細細品味,卻無法追其根源。”

“但在那之後,凡人族建城棲息之地,少有妖族仙人出現,偶有修道者路過,也不會過多停留。”

“寡人曾命聞仲調查,這才得知,自那日之後,妖精鬼怪之流,若傷人族,則有反噬,修道者若與凡人接觸過密切,亦會損傷修為。”

“一時間,凡人竟輕而易舉與妖精仙鬼之流逐漸淡去關聯,涇渭分明。”

這本是帝辛著手要做的事情,卻沒想到突然有一日,就這樣水到渠成的實現了。

商音道:“這樣不好嗎?”

帝辛回:“是很好,但寡人必須要知道,這般的好,背後又標著如何的重量。”

天不會無故憐愛世人,聖人也不會注意到對仙妖而言的小事。

這樣的結果,所得益的,只有人族。

但帝辛不相信這世上會有無緣無故的饋贈。

“寡人這些年一

直不曾放下此事,回頭看去,卻發現總有一雙手在撥動什麼,算計什麼。”

帝辛的聲音很輕,語速很慢,但字字句句都在深思熟慮之後。

“寡人有幸被先生教導十餘年,很快,便找到了些許先生留下的影子。”

“這實在很不容易。”

帝辛這般說著,面上卻浮現出笑意,眼中像從前那般流轉出些許傲然與自得。

“先生行事向來不著痕跡,行一步,卻讓凡人窺探一生只能探尋些許皮毛。”

商音明白帝辛為什麼一定要在現在問出這個問題。

因為現在在她面前的,是人王帝辛,是人族的帝辛。

當這一段旅程走到盡頭,帝辛將會踏上另一端旅程,而那個時候,人死如燈滅,帝辛不再是人王,不論是人族還是商朝,都與帝辛再無關聯。

最終,從未對任何人說過此事的商音,還是給了帝辛這位人王唯一的例外。

她道:“那日,的確是他有意算計,將人族排在靈力爭奪之外。洪荒界將亂,此舉會最大限度不讓人族受難,但作為交換,人族後人也要擔負起順應劫難之責。”

“如何擔負?”

“屆時商朝已滅,自有後朝帝王擔憂。”

商音的話冷酷而清醒,帝辛側首沉思片刻,竟真的放鬆下來。

他已經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一切,將來的事情,便留給日後擔當大任的人王罷。

總要留些壓力給子孫後代才是。

知道至少百年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