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擬定的談判細節去做,呵呵,估計滿清的徹底垮臺距此不遠了。”

林海豐笑了笑,吸了口菸斗,“明後兩天吉文元就要從壽州趕來了,呵呵,他的工程兵可是不簡單啊,福建馬尾造船廠、廈門造船廠及相應的臺灣基隆煤礦,還有湛江船廠及軍港的建設,尤其是鐵路,他們可都立下了不朽的功勞啊。如今贛州的鎢礦及壽州煤礦的探測、挖掘成功,對未來的影響更是不可估量。在李開芳沒有來行營上任之前,你先和吉文元協調一下,他們這次的主要任務,一是要加大鋪設通往陝西電報線路的力量,同時對沿途道路進行一次整修。二是要進駐萊州、招遠一帶,把金礦統一管理起來。他們的任務很艱鉅,要做好他們的後勤保障工作。”

“好。”左宗棠點點頭,又微微閉上眼睛盤算了一下,“按照時間推算,譚紹光他們估計應該接近目標了吧?”

林海豐笑了笑,“是該到了,現在就看他們這一仗能不能打得漂漂亮亮的了。”

米山首戶的高宅燈火通明,大院子裡,擺放著的四桌酒席已經狼藉不堪,天交二更了,四十多個衣領大敞,捲髮蓬亂的沙俄兵們還在狂飲海吃。酒精燒昏了每一個人的腦袋,一個,接著是幾個喝得醉醺醺的沙俄兵,開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瘋魔似的噼裡啪啦地狂舞。頓時,巴掌聲、馬靴踏在青磚地面的咔咔聲,伴隨著一陣陣野獸似的嚎叫聲直衝夜空。

與外面的嘈亂不同,高家正廳內顯得還算安靜,唯一能夠與外面相呼應的,就是這裡也會不時地響起一個女人那矯揉造作的笑。

一進正廳的對面牆上,正中懸掛著個大紅的壽字,屋子中央一張八仙桌的周圍只圍坐了四個人。

正中端坐的是壽星老高老貴,今天,是他五十五歲的壽辰,與應該本是個喜慶的氣氛相反,這位高家的老主人不僅沒有任何的喜色,而且還嘟嚕著一張老臉,一直沒有一點兒笑意,而且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他幾乎就沒有動過面前的碗筷。

客席上,一腿高翹的巴庫斯基少校卻是愜意非常,臉上泛著紅光。他一手夾著根大雪茄煙,另隻手拿著個叉子,一直吃不飽似的大口小口地吃著不時地送到他面前盤子裡的食物。

背對門口坐著的,是那個一點點地在把椅子挪近巴庫斯基,正一下接一下殷勤地代替就在巴庫斯基身背後站著的男僕,旁若無人地親自給他斟酒、夾菜,打扮得如同花樣鮮豔,不時地嬌笑連連,而又媚眼兒不斷,被巴庫斯基親暱地稱之為“瑪雅”的女子。不要誤會,她並不是紅樓上的秀女,而是高老貴的兒媳高胡氏。

在巴庫斯基的對面,坐著的則是高家的少主人,也是現在的米山鎮鎮長高傑,他也很開心,除了不時的要和自己那個夫人一起衝著巴庫斯卡送上獻媚的笑之外,他也忘不了把特意準備的“爆炒腰花”一個一個地送到不會使,也懶得使筷子的少校大人面前。

很顯然,巴庫斯基的愜意就是因為有了這個女子,而老主人高老貴的氣囊囊也恰恰正是因為了她。

“爹,今天是您高興的日子,不要總是這麼個樣子嗎,少校大人可是咱們的大恩人,這樣不好。”高傑夾起一筷子菜,看看眼睛只是微微地睜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老父親,探探頭輕聲地勸著,“沒有少校大人,哪有咱們現在的家業?要是單單依靠咱們自己,就是八輩子也鼓搗不下來。”

“俺就沒想做壽,也更不想讓他們來。”高老貴打鼻子裡哼了一聲,既沒有動,也看也沒看他那個兒子一眼。

家業?現在的家業有用嗎?高老貴閉上了眼睛。說實在的,在他們這個人丁不旺的高家,他根本就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