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接電話的樣子,透過直播被準確播放給了溫氏莊園的客人們。

幾乎是在她接起電話的瞬間,秦夫人就用目光飛快地掃遍了全場的二代們——尤其是塗晚周頌等人。

可沒有人在打電話,他們甚至沒有一個低頭,全都緊緊盯著電視螢幕。

秦夫人這才緩緩又把目光落回到了螢幕上。

察覺到她對這檔“特殊節目”的興趣,溫榮抬手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距離宴會開始還有段時間,你不如在這兒坐一會兒?”

秦夫人自然是從善如流。

坐下的時候溫榮朝門口看了一眼,老管家會意地點點頭,將會客室兩扇厚重的大門緩緩關上了。

塗晚朝門口看了一眼,眼底無聲涼了一層又一層。

有人上前來搭上她的肩膀:“嘿,你不會真的在操心葉空吧?難道你們真的在給她當保姆?”

“怎麼會?”塗晚偏頭露出微笑,還是那個無論何時都笑盈盈好相處的塗小姐,“我倒是想給她當保姆,可惜她不用呢……”

回到沙發上坐下時,她朝溫璨的方向掃了一眼。

在大人物的包圍中,男人即便坐在輪椅上,也依舊是那副對眾星拱月習以為常的樣子。

從她的角度只能隱約看見側影。

但即便看不到表情,塗晚也直覺性的覺得,這人現在心情很不好——就是不知道,他是因為葉空遇到了麻煩在擔憂和心煩,還是因為記者在暗示他被綠了而不爽。

只是想到當初曾見過的,葉空推著他在玉山大銀杏樹下散步的背影,塗晚多多少少還是感到了一點遺憾。

……

葉空可不知道正有人在為自己感到遺憾。

她看了一眼最後一個執著對著她的鏡頭,乾脆就近在桌旁坐了下來,還順手倒了杯水,一邊喝,一邊看著那些把兩個老人團團圍住的記者。

“你剛才說樂悅不會插足別人的感情,那你們為什麼要來找葉老闆下跪呢?”

“你們怎麼知道樂悅不會插足別人感情?你們真的瞭解樂悅嗎?還是你們明知樂悅是怎樣的人還在撒謊包庇他?”

……

看著兩個老人在人群裡手足無措說不上話的樣子,一直執著把鏡頭對準葉空的記者也終於忍不住了。

“葉老闆不去幫忙嗎?”

葉空瞥了他一眼,居然很心平氣和:“我為什麼要去幫忙?”

“……尊老愛幼,助人為樂,還需要理由嗎?”記者語氣嚴厲,“何況他們是在你的咖啡店遇上事的,你難道不該負起責任來?”

“……”葉空又喝了口水。

記者再接再勵:“看著兩位白髮蒼蒼體弱多病的老人被這樣欺負還能無動於衷,葉老闆是否本身就是個冷漠殘忍的人?所以才會對劈腿別的男人沒有一點愧疚之心?”

“……”葉空放下杯子,終於看了他一眼,在記者鏡頭直勾勾的聚焦中,張口道,“看著自己的同事欺負兩位白髮蒼蒼體弱多病的老人,你不但無動於衷,還要同時緊盯著另一個被擅闖民宅的受害人做人性的採訪——你不會覺得自己很有人性吧?”

少女眼眸漆黑,情緒淡淡的:“如果是人性裡最骯髒最不是人的那一面——那你們的確太有人性的。”

記者噎了一下:“這是為真實報道所做出的必要犧牲。”

“啊是啊,那你們也太大公無私了——為了點毫無營養的娛樂八卦犧牲掉自己作為人類的腦子和正常人該有的臉皮,化身不怕開水燙的死豬,再披上戰袍扛上大炮大喊一聲‘為了真實’就把自己當豬豬俠了?”

她把最後一口水喝掉了:

“小朋友看到你們都會捂著鼻子哭喊‘不要爛心爛肺爛肚腸的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