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俠’。”

她放下杯子,吸了吸堵住的鼻子,然後捏著鼻子伸手扇了扇味:“你聞到了嗎?一股惡臭。”

“……”

哪怕扛著裝置的是個身經百戰的男記者,此時也不由得氣得漲紅了臉:“你,明明是你自己道德敗壞……”

葉空抬眼看他:“你沒刷牙?”

少女實在長得漂亮。

黑髮白膚紅唇,乾乾淨淨平平靜靜抬眼看人時,實在很難讓人不在意她的說話內容。

直播鏡頭另一端的溫家貴客們都聽見了男記者深吸一口氣的聲音,共情能力強的人甚至隔著鏡頭都羞恥得紅了臉。

“不會真的沒刷牙吧?”有女孩子在小聲嘟囔。

“葉空還是這麼毒舌——我怎麼這麼懷念呢?”

“最喜歡的一集,真想去她那裡報個班。”

……

細碎嘈雜的聲音裡,秦夫人微微皺了眉,擔憂道:“那兩位老人家不會有事吧?葉小姐真的不管他們嗎?”

回答的人是溫榮:“葉小姐一向如此——很有個性。”

鏡頭之中,記者也問出了相似的問題。

“我不和葉老闆做這種口舌之爭。”男記者重整旗鼓道,“你可能不知道,今天這件事已經上熱搜了,若這兩位老人真的在你的店裡出了什麼事,葉老闆是無論如何也逃不了干係的……”

“多麼滑稽的邏輯啊,我都懷疑你真的是豬精了。”

葉空抬眼看向鏡頭,露出個笑。

“上熱搜了是嗎?”她問。

“還是直播!”男記者惱羞成怒,卻退後一步,好像怕她聞言會來搶攝像頭似的,“你現在的冷漠嘴臉都被播給千千萬萬的觀眾了!”

“是嗎?那你還不靠近點?還是你不敢?”少女在冬日矇昧的天光裡朝鏡頭勾了勾手指,直到鏡頭特寫出她黑得如同深海之底的瞳孔,她才放下手。

就這麼雙手擱在桌上,少女就像個好學生一樣的坐著,直勾勾盯著鏡頭,微笑道:“既然是直播,那我們就一起期待那兩位老人家的結局吧……”

她歪了歪頭,分明笑容可以用無害來形容,卻偏偏叫人覺得殘忍邪性極了:“其實比起平安無事,我倒更期待他倆能被救護車送走呢——畢竟事情鬧得越大……”

她突然傾身湊近鏡頭,彷彿要對鏡頭前的所有觀眾耳語,音量也突然降下來,氣聲般傳達到每一個正在觀看的人耳邊:“你們背後的人才越不能逃脫不是嗎?”

記者被嚇了一跳,猛地往後退去,鏡頭裡重新出現少女完整的臉。

她哈哈的笑起來,毫不在意地坐直了,又端起水杯做了個敬酒的姿勢:“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講——沒準兒該期待他們平安無事的人不是我,而應該是你呢?”

沾著水珠的空杯移過來,在鏡頭上輕輕一碰,發出清晰無比的清脆一聲——

啪——

是秦箏給秦夫人倒茶時不小心碰掉了茶盞。

低頭看了眼連聲道歉的秦箏,秦夫人微微一笑,彈了彈沾了些茶水的袖子:“沒事,我去換件衣服就好了。”

隨著溫家的傭人走出會客室,秦夫人方才還滿是笑意的臉瞬間褪去了所有表情。

她握著手機,加快腳步,腦海裡還回蕩著葉空那個肆意又邪性的笑——她知道,那句“被救護車送走”是委婉的說法——她現在甚至懷疑葉空會故意搞死那個重病的老頭,以達到真正把事情徹底鬧大,大到絕對無法掩蓋、也無法敷衍的目的。

而她決不能讓她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