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朝城內龜縮。

但是,那支由西門殺出的回暴軍,不僅是真殺,還是由索煥章親自督率的三千喀喇沙爾回暴主力。

被壓縮在喀喇沙爾城內憋屈了已有月餘的索煥章,現在猶如破籠而出的餓鷹,又似脫韁的野馬,西門外駐守的力量本就很薄弱的天朝紅軍各營,立時全線崩潰。

這種結果,實在是大出索煥章的意料。

按照索煥章的估計,他眼下所面對的這些太平天國的漢人們,雖然已經是不會很強大,但為了他們那些已經西去的大軍背後安全,怎麼的也會跟他的人馬有一場殊死的拼鬥。

而他呢,在痛殲了西門外的這些漢人人馬之後,則馬上見好就收,再敲著得勝鼓、高唱凱旋歌,熱熱鬧鬧地翻回城去。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還要對那些還圍在喀喇沙爾北東南三門外的漢人人馬,實施各個擊破。

但現在,他攢足了勁的這一拳頭打出去,卻好似是打在了一團的棉花上,太平天國的漢人們猛然間竟變得如此的不堪一擊。

天朝紅軍一觸即潰的這副軟弱的架勢,使得索煥章根本就沒有得到什麼實際的戰果。換句話說,儘管他的人馬在天朝紅軍的大營內折騰的夠歡實,可惜的是,索煥章的刀卻連個見紅的機會都沒找到。

這叫索煥章的心理很不平衡。

尤其是當他看到那個正裹在混亂的太平天國的漢人們中間,跟受了驚嚇的兔子似的,玩著命地奔逃的邁買鐵裡的身影兒的時候,索煥章的豪氣陡生。

殺哪怕追上去只能殺掉百十個漢人,也總比追散了幾千個漢人的戰果更實際。

於是,索煥章帶著他那四百多的騎兵在先,兩千多的步下人馬緊隨其後,開始了一場在索煥章的心裡盤算著是適可而止的追殲戰。

當然,如果此刻的索煥章要是知道前面一兩千個那些被他追著撒丫子猛跑的漢人群中,就有那個整治得他一個月來也沒過上一天好日子的,在喀喇沙爾的天朝紅軍的最高指揮官——韋以德的話,他興許就不會惦記著適可而止,而是追的還會更歡。

但不管怎麼樣,索煥章是跟在韋以德的背後,一口氣追殺了二十餘里。直追得忙忙似漏網之魚的韋以德,丟下一路的各式雜貨,有爛衣物、破鞋子,有刀矛,也有揹著嫌跑的太慢的乾糧口袋,當然,還有那沿途一個個地不斷倒斃的兵將……

索煥章到底是個聰明人,在眼看著雖然所得到的戰果還不夠輝煌,但也總算是有了點兒真正的戰果之後,他一聲號令,見好就收,果斷地停止了這場威風十足的大追擊。

通曉兵法的索煥章畢竟明白“窮寇勿追”的道理。

可追擊是停了,但對那些居然被奔逃的漢人們所遺棄的各種物件,也敢起貪念之心的部下們,索煥章卻依舊是嚴厲無比。

他發出嚴令,不許任何的人,去哄搶、亂揀任何一樣的東西。直到確定了周圍確實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危險之後,他照樣還是非常謹慎地安排了一支專門負責來揀戰利品的人馬,在井然有序的大隊人馬的護衛下,一邊打掃著戰場,一邊興致勃勃地走上了回城之路。

在這回城之路上,索煥章的耳邊免不了充斥的都是什麼諸如“大帥英明無比”、“大帥神勇無敵”,以及什麼諸如“堪比諸葛之亮”之類的各種獻媚的讚譽。

當然,索煥章本人對此也有極大的同感,而且,他尤其是欣賞部下們的那個讚譽他“堪比諸葛之亮”的說法。

一想到諸葛亮,索煥章忽然回了回頭。諸葛一生唯謹慎啊,今天的他,是不是也太謹慎過分了?

如果他不中途停下腳步,而是一追到底的話,那麼,他也許乘勢還會收復了車爾楚,從而為不久之後能與熱西丁再度攜起手來,建立起一個橋頭堡。

想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