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煥章的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了一絲的笑意。算了,反正事已至此,還是安穩第一,至於車爾楚也好,玉古爾也罷,就是庫車,他索煥章日後也還都會有再去一遊的機會的。

可惜的是,索煥章想的太樂觀了。他此生當中不僅再也沒有了能去車爾楚和玉古爾等地一遊的機會,就是連他剛剛離開的那個喀喇沙爾,他也沒有機會再回去了。

就在索煥章才走完了一半的回城之路的時候,這條原本是他曾經橫掃千軍如卷席的平坦的大道上,一支威風凜凜的人馬一字排開,猶如一堵大牆似的,赫然擋住了他的回城之路。

索煥章倒黴啊,因為這支正迎面等著他的人馬,正是紅十三軍的第一主力師,全副由當年的戰場上所繳獲的英式裝備起來的紅四十九師,而與紅四十九師同在的,還有紅十三軍的炮團全部。

而此時的索煥章再回頭望去,他身的背後,則是沖天的煙塵瀰漫,挾著滾滾的煙塵,韋以德跟他那個剛剛上演完了一幕“大奔逃的慘劇”的軍特務團以及邁買鐵裡的數百義軍,也已經呼嘯著殺了回來。

聰明絕頂的索煥章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他是地地道道的上了韋以德的一個大當。

首先,韋以德的確是從喀喇沙爾前線往西撤下了部分的兵馬。在八天的時間裡,韋以德把位於喀喇沙爾城西的紅四十九師和軍的炮兵團,都陸陸續續地撤出了各自的營地。並有意地在之後的偽裝過程中,弄出了一些絕對不是很大的破綻,提供給那位精明的索煥章去研究。

當然,紅四十九師和軍炮兵團也並沒有更遠地西去,他們只是撤至了距離喀喇沙爾城不足十里的地方,靜靜地等待著戰機的到來。

其次,那個所謂的熱西丁和卓的信使,完全就是一個冒牌貨,他不過只是邁買鐵裡義軍中的一個忠誠計程車兵。不過,他所持有的那份所謂熱西丁給索煥章的密信,則是半假半真。V

………【第三五四章收到這封已經是暗含著凌厲殺氣的來信,熱西丁的手裡像是捧了個熱山藥蛋子。】………

之所以說它假,是因為信的內容。~整個一封信,全都是韋以德和邁買鐵裡等人精心炮製出來的。

但之所以又說它真,則是因為這封信上的那個熱西丁的和卓的大紅關防,道道的、童叟無欺的真貨。

說起來這也要歸功於邁買鐵裡。

去年,當庫車已經被各路聯合起來的義軍所攻佔,熱西丁搖身成了庫車的主人的時候,為了能叫邁買鐵裡甘心情願地成為他的附庸,熱西丁對邁買鐵裡曾經下了不少的工夫。

其中包括只要邁買鐵裡和他的全部人馬堅決效忠於他熱西丁和卓,他熱西丁就可以讓邁買鐵裡本人隨意選擇一塊地方,劃為他自己的領地,讓邁買鐵裡去享受那種令人眼熱的過去的伯克的那種幸福生活。也就是那個時候,熱西丁慷慨地給了邁買鐵裡一份蓋有他的和卓大印的空白書,只等著邁買鐵裡自己往上填東西了。

可熱西丁沒想到,索煥章也就更想不到,這個邁買鐵裡不僅不買熱西丁的賬,居然還會在日後的苦戰中,在日後要飯花子似的顛沛流離之中,都沒有把這份毫無用處的廢紙給丟掉。

其實,邁買鐵裡之所以會把這張廢紙留在手裡,他只是出於一種對熱西丁那種老子天下第一的醜態的憤怒。他相信,遲早有一天,他會以戰勝者的身份驕傲地站在猥瑣的熱西丁的眼前,那一刻,他就可以把這張擦屁股紙不如的東西,狠狠地丟在熱西丁那張醜陋的臉上,好好地羞辱羞辱這位曾經的、所謂的和卓大人。~

最後,韋以德逃的也相當有藝術。

在望風而逃的一路上,韋以德不僅丟棄了大量亂七八糟的東西,還將這些日子裡在喀喇沙爾周圍所捕獲到的那幾百個民憤極大的無惡不作之徒,裝扮成自己的部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