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他聽了個**不離十。

原來這具身體的主人是某個縣城鄉紳家的三少爺,上頭沒爹沒孃,只有祖母和一個伯父,似乎還有幾個堂兄弟姐妹。他這房只有一根獨苗,千嬌萬貴萬千寵愛於一身。偏偏定親之後就被未來老婆克得摔馬斷了腿,臨到結婚前又是一陣惡性風寒幾乎翹了辮子。因為說媒的是自己姑父,也就是縣太爺大人,這門親退不得,所以只好把那位掃把星奶奶娶進門。(聽到自己是個殘廢的訊息,蔣世友小心肝撲撲直跳地動了動兩條腿,果然右腿有些僵硬難受。他苦逼地在心裡默默流了兩行清淚。一個勁催眠自己能有個殼子活就不錯了,不就是個瘸子麼?老子瘸子也精彩!)

結果掃把星果然是掃把星,娶進門之後兩年不但一無所出,還克得三爺的身體還一天不如一天。三少一怒之下納了一堆小妾,這母老虎就大發醋意處處為難這些可憐女子。昨天下午那白虎精還在妾室房裡大發雷霆,一把將瘸腿三少推倒在地,結果三少不幸撞到腦袋掛了,蔣世友童鞋穿來了。

她們還講了許多細枝末節的彎彎道兒,蔣世友童鞋一向成績中等實在沒有博聞強記的能力,便懶得死記硬背,只把重點記下來。好在湊合湊合也夠他了解身邊事了。

只是最讓他囧的是那群美妾們說著說著居然講到房裡事去了,一個兩個都把那位不得寵的夫人嘲笑了一番,情竇未開的他聽得無比流汗,面紅耳赤。正這個時候,傳聞中的暴力悍婦女主角登場,趁著眾人圍攻她的時候,他好奇地眼皮子撐開一條縫瞥了一眼,沒見到想象中粗腰闊嘴的河東獅,只看到一位衣飾簡單面色憔悴的單薄女子眼神蕭瑟地應付那些鶯燕,蔣世友頓時感慨果然傳聞不可信,這樣子哪裡像能吼人的呀?後來聽得一個嬌媚聲音的女子和她爭論,連他這有些木頭的腦袋也聽得出來這火藥味十足的夾槍帶棒。

這位三奶奶應付了幾句便不再接招直接往床邊而來,蔣世友頓時緊張起來,他的紅臉雖然退了但是頭上的汗還沒幹,停在發邊蹭得額角直癢癢,一陣水聲後,便有一塊溫熱的毛巾輕輕將汗珠擦去,只是那握著毛巾的手卻有一股冰涼氣息沁過毛巾傳到自己面板上,一直從額角涼到心裡。

他頓時涼絲絲的發涼難受,心裡油然而生一股勃發的同情心和保護欲。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太可恥了!所以當她們說到要不要把他挪到正房去時他立刻脫口而出要去。當然,除了想為這個可憐的弱女子出頭之外,他還有一個想法,自己這個冒牌貨要是留在菊芳屋裡被那群鶯鶯燕燕一陣七嘴八舌的問絕對百分百要穿幫,應付一個人總比應付七八個人來得容易些?雖然這麼想,可是在周韻聽了他的失憶說後臉色陰晴不定時,小夥子心裡還是有點打鼓的。好在有驚無險,不管是不是真的相信,他也算勉強過關了。

後來周韻去了隔壁,蔣世友以為是夫妻分床睡,大大鬆了一口氣,白天睡了一整天現在反而睡不著,他縮在牆邊胡思亂想,不知不覺蠟燭滅了。人死如燈滅,不知道得知自己死訊的老爸老媽會不會傷心難過,會不會有一點後悔各自組成家庭再不管自己。他正暗自傷感,誰想周韻舉著蠟燭又回來了,他趕緊閉上眼睛裝睡。視覺的暫時停止卻使得聽覺格外清晰,他聽見她脫衣服地聲音,聽見她“噗”地吹滅蠟燭,聽見她輕輕走過來,緩緩揭開一角被子,然後一個溫熱的身體滑了進來。

成年後除了母蚊子和母蟑螂外從來沒有過任何和女性生物同床經歷的蔣世友渾身僵硬,等他反應過來,身體立刻條件反射縮到了牆邊。好在屋裡漆黑沒人看見他的火紅番茄臉。

對方可能感覺到了他的排斥,只睡在床沿,蔣世友窘迫不已,深覺自己沒有紳士風度,便提議讓對方睡過來一點。誰知人家不搭理他。後來他又問了句呆話,更加不招人待見。看來以後的日子只怕不會太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