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華雲英的身體會死,而她的靈魂也最終會無可附著而成一縷魂煙。

思考到這個問題,她便覺得胸口被揪了起來,憋悶窒息,彷彿在胸口挖出了個大洞。

怔神間,隱聞有馬蹄兒聲靠近。蘇綰表情一鬆:“他們來了。”

“嗯。”剡洛輕應,抓住蘇綰的手,“綰綰……答應我,以後再……再碰到任何事兒,都不許……將自己一個人孤立起來。”

蘇綰仔細凝望著他,半晌才點頭:“好!”

果不其然,不出一炷香時間,金寶便帶著葛軍醫過來了,隨身又帶了幾名士兵,身上被了卷兒長繩。

“公子,少夫人!”金寶喊道,將繩子率先丟了下去。

蘇綰抬起頭:“讓軍醫先下來。”

“是,少夫人。”金寶應道,在葛軍醫身上繫了條繩子,然後慢慢放下去。

葛軍醫著實上了年紀,這被骨質疏鬆了的老骨頭都顯得散架,好不容易安安穩穩落到坑底,他又一下為等會兒怎麼上去犯愁。若是再讓金寶將他這把老骨頭給提上去,得了,他就準備青山處處埋忠骨吧!

第一卷 雲泥之爭 第兩百九十八章 瓔靈的王牌脅迫

第兩百九十八章 瓔靈的王牌脅迫

葛軍醫自那會兒沒保住剡容開始。就自覺地隱形在剡洛蘇綰面前,能不出現就不出現,免得自個兒一句話不當心又把舊賬給翻出來。不過說來也算是湊巧,剡容夭折,可讓臨王妃躺了好些陣子,他就天天杵臨王妃那頭了,就連蘇綰產後修養,他都避於親自照料,有李尤氏一干人在,他也是隻有擬擬藥方子的份兒。於是終究也未讓剡洛再有藉口要他小命。

蘇綰覷他一眼,驚得他立馬將頭一縮:“少夫人……”

“趕緊為公子瞧瞧,包紮好了別讓留下病根。”蘇綰道。

“哎,是是!”葛軍醫趕緊應著。

蘇綰其實根本未有要罰葛軍醫的念頭,沒有保住剡容,這怪不了任何人,只怕是天意如此。她是未來人,怎麼可能在這兒留下根呢?她是妄想了。何況自個兒產後的病體也虧是葛軍醫日日夜夜鑽研方子養好的,是恩人還是仇人,她心裡一清二楚。只是剡洛始終沒有告訴她,剡容夭折的真正原因是為何!

剡洛掀開眼皮狠狠盯了葛軍醫一眼,示意他對剡容的死因守口如瓶。葛軍醫立馬垂下頭。開始細心擺弄起剡洛的傷來。這一公一母一黑一白,惹不得惹不得啊!

雖說年紀大了,可畢竟是一輩子都在藥石藥經裡頭打滾的人,手腳還是利索地很,立馬清洗了傷口換了藥包紮好,就對蘇綰樂呵呵地道:“少夫人,公子天生英武,硬朗地緊,沒什麼大礙!”趕緊拍剡洛的馬屁兒,這老頭子若年輕個幾年,鐵定能跟韋小寶似地能在皇宮內院混得風生水起的。

蘇綰點頭,聞見葛軍醫也這般說那就放心多了。讓上頭的人先將剡洛給拉上去,最後才是自己上來。

一登上地面,已是暮色皚皚,黑暗如水一般襲來,只有西天隱沒在地平線上的天際還閃著一絲兒碧澄澄的光,不過須臾便也暗了下去。隨行過來的幾名士兵點上了火把,呼呼呼的火苗被風吹扯著,拉出一抹桔中帶藍的線條,彷彿秋盛的菊花絲兒,在烈焰下熊熊而燒。

剡洛被抬上馬車,昏昏然地睡了過去。蘇綰死死拉著他的手,唯怕路途不平顛著他,再三讓馬伕緩下速度來。

等一撥人經過白日遇到流匪的那個地方時,忽然東面火光滔天,轟轟地發出聲響,霎時間印染了半個東方血紅血紅。

蘇綰撥開車簾子瞧了一眼:“金校尉……”

金寶在前頭馬背上回眸:“少夫人叫我?”說著便驅馬退過去。

“那兒……”她指著東面隱約問金寶。

金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