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卻始終垂著眼眸,不敢對接她的目光……

“謝謝。”許久,令月生澀的咧了嘴角。

輕柔的燭光下,男女握著手,離的很近,這場面應該是溫馨而從容。可是袁螭和令月的脊樑都是直挺的,客氣而拘謹,誰都無法徹底的放鬆下來。

“你……怎麼知道的?”袁螭畢竟是個極端冷靜的人,他顧忌的,永遠是最重要的問題。

“我碰巧看到了海青。”令月不想瞞他,“這裡沒有別人。為了大事……你可以假裝有了孩子的。”她的心裡,還是抱有幻想的……

“是真的。”袁螭沉悶的咳著。

令月哀傷的抬眼望去,這才記起,他還有劍傷在身……

怪不得,適才他那麼自信,能勸動自己放手……她的心裡,更恨了。

“你可以選擇善意的騙一下我!你為什麼連騙都不騙我一下!我那麼擔心你!你……”他卻在這裡品嚐初為人父的歡喜!

真是畫皮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個袁螭竟真的騙了她!她覺得心都在慢慢的滴血!

“該說的話,我都跟你說過了。”袁螭的神情黯淡的很,“你總是不聽。”

“我命不久矣,想留個後代。”

天貺節

最後一句,徹底堵住了令月的嘴。

是,袁螭說過很多次,且這個男人早就提醒了她——他會做很多事情,還說贅情累身,非己之福。

她想象過很多場景,想象他為了大事會這般這般,甚至最終不得不與她兵戎相見——她是個暗人,她想,這些她都會理解的。

可是,變故總是令人猝不及防的。令月沒想到,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方面!

——袁螭竟會在這個事上,出了招!

她的心就算再能想的開,也無法接受這樣的打擊——這個最親密的愛人,居然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

——命不久矣,想留個後代。

尤其是,他說的這麼理智,這麼冷靜。

這樣的理由,任是她再任性蠻橫,也反駁不了!

她這詭異的體質,無法給男人留下後代;她這可怕的身份,在二十四歲前,也不會被允許給誰留下後代……

作為女人,她就是個十足的廢物,沒有用的。

令月心底又痛又堵,當下眼眸垂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謝謝你……”沉默之中,袁螭輕聲遞過了話來。“方耀祖放棄了,是你幫我的吧……”

令月一怔,後才反映過來,他謝的是什麼。

“你不恨我就好。”她苦澀的笑著,就算是幫助再大,適才她拿刀綁了他的兒子……

“不會的。”袁螭一句話未完,又開始了輕咳,“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恨你……我欠你的……”

令月心下一酸,她想起了兩人之間的那些往事,不乏攜手扶將,同經風雨,卻是黯然散場,不堪回首。“小事一樁,比起你為我做的,”她的心突然糾結的利害,說不下去了。

“你為什麼要去隴西?”她趕緊換了話題。

“……有事。”袁螭卻垂下了頭,更惜言如金了。

令月肯定了方耀祖的判斷。

這個袁螭去隴西一定是有事,且是大事。

“那你的身體……能駐邊嗎?”她問出了這句話,卻不是當初那種感覺了。對於袁螭,她突然不揪心不難過了,她的全身上下似是麻痺木然了一般,只是就事論事,如此而已。

“還好吧。”袁螭悵然的笑了,“……謝謝你。”他躊躇良久,還是終歸於這三個字。

“謝我什麼?謝我治好了你的病?”令月苦澀的咧開了嘴角。“告訴我,你的病什麼時候好的?那時候,我還在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