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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經生意,胡老闆總是會回來的……”那婆娘把腳一跺,虎背熊腰的身體晃了三晃,覺得嗓子甚渴,踩了小碎步就走了。
第二日,來的是胡家的那小兒子,在兩個老婆子的攙扶下進了門,扯了一張小帕,哭得那叫梨花帶雨,肝腸寸斷。鍾簷打心眼裡覺得這兒子實在是忒孝順,孝感動天,一直在旁邊沉默的申屠衍被哭聲叨擾得不行,忽然開了口,“你老子沒了,你家裡的財產不都是你的了嗎?”那小子眼珠子轉了轉,立馬精神抖擻,翻了個*的白眼就走了。
第三日。來的是胡家的管事,總算是個經事兒的主;“鍾師傅,你看這個事;如何是好?”
鍾簷思忖了一會兒,那批貨是他和申屠衍兩個人親自裝上車密封好的,聽著中途又沒有解封過,那軍械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到他們的車上,莫非是長腿跑上去的?
當然不可能,鍾簷為自己這個荒誕的想法自嘲地笑了一下,又問主事,“胡老闆最近生意場上可有和什麼人有些恩怨牽扯?”
主事搖搖頭,“我們胡計不過是做尋常生意的,皮革雜貨什麼的,雖說生意場上免不了衝突,可總不至於栽贓,再說了,又有誰這樣的通天本事?”
“有。”申屠衍忽然抬了眼,形容頗是嚴肅,頓了頓,“那物什能夠長腿跑進來的空當,也只有在倉庫的那幾日了吧……”
“你是說?”鍾簷臉色變了變,又轉頭對主事說,“既然這批貨是從我鍾家出去的,自然不會讓胡老闆白白背這個黑鍋,過幾日我與你們一道去吧。”
主事忙不迭謝過,又說了幾句客套話,才離開。
“你有沒有想過,胡老闆不過是做尋常生意的,怎麼會出事?”主事離開後,申屠衍才開口。
“你可知兗州太守是誰?”
“你是在阻止我?”鍾簷挑眉反問,“我和胡老闆不過是平民百姓,也許只是件尋常案件,沒有你想得那麼複雜。”
“可是當年,你終究是……算了,”申屠衍嘆了一口氣,“現在邊關局勢很不明朗,我和你一塊去吧。”
“我不願意,你可知帶上你,要多費多少銀子嗎?”鍾簷反問。
申屠衍苦笑,才要反駁,卻聽得門外有異動,那聲音絕不是主事去而復返,他心念一動,足見一點,那大門已然大開,門邊沿重重的扣在牆上。
再回首,一招擒龍手,已生生扣住了對方的面門。
“秦姑娘?怎麼是你?”連忙收回手,眼卻仍然盯著她直直的瞧。
那女子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猛咳了幾聲,再抬頭,臉上已經包了一包淚,滴溜溜的在眼框框裡打轉。
“秦姑娘,瞧這莽夫,這個……可是嚇著你了?”鍾簷趕緊安慰,秦了了低著頭,默默的搖搖頭。
鍾簷仍是覺得過意不去,狠狠剜了申屠衍一眼,看見秦了了的時候,他總是不自覺的想起小妍,想著小妍受了委屈,會不會也是這樣把自己藏了起來,不言不語呢。
他這樣想著,心裡越是難過。
於是我們的申屠將軍又被狠狠的晾在一邊。
飯桌上,鍾簷一個勁兒給秦了了夾菜,說著姑娘家家的,其實太瘦不好看,秦了了笑著往嘴裡送菜,忽的眉頭皺了皺,申屠衍在飯桌的另一角悽悽慘慘的扒飯,有生以來第一次想著怎麼沒有把另半缸子鹽散進去。
飯後,鍾簷坐在自家門檻上,教小姑娘扎傘,一隻新紮的傘開啟,傘面素白,秦了了提了筆,潑墨揮灑,墨筆稀疏的勾勒幾筆,山色空朦,雲深路隱,便是一場紙上山水。
畫罷,秦了了又提筆,在畫旁邊寫下了一行小楷。
今日槿花落,明朝桐樹秋。若負平生意,何名作莫愁?
若負平生意,何名作莫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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