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越聞言皺眉,以為馮一博有些恃功而驕。

不想接受降職貶官。

他眼睛微眯,冷聲道:

“哦?莫非馮都尉是覺得品級低了?”

這話既是在說,你剛剛不是說服從分配嗎?

也是在問,你敢拒絕我的決定?

其中隱隱透著一絲威脅,還有強烈的不滿。

“並非如此!”

馮一博聞言,卻搖了搖頭,口中又道:

“學生並非不知好歹,自然明白鴻臚寺卿也是一方主官,並不比禮部右侍郎稍差!”

他自然明白,張松越其實也算在幫他說話。

因此這話倒是出自真心。

“那是為何?”

張松越皺眉,一時有些搞不清馮一博的想法。

雖然自己是在拖延,但很多事就是在拖延中找到解決的時機。

更何況,鴻臚寺卿這個一部主官。

對於馮一博來說,比起禮部右侍郎,鴻臚寺卿其實更有價值。

一個官員是否有過主政一方,也是重要的資歷。

除了欽差江南,勉強算是以他為主。

嚴格來說,馮一博並無其他擔任主官的經歷。

這樣說起來,也算是在給他補上短板。

只要將來解決禮制問題,距離入閣也只差一個禮部尚書的職位。

而只要等李守中順利入閣,馮一博未必就沒有機會接任禮部尚書。

畢竟,他身上有東海郡獻土歸附這樣的大功。

再加上,有禮部侍郎的經歷,又有一部主官的經歷。

只要景順帝點頭,接任禮部尚書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到那時候,說不定還會出一位三十歲入閣的內閣學士!

接下來,就算熬資歷,也不難熬到首輔。

可是現在,他竟然拒絕了!

這在張松越看來,馮淵簡直是不識好歹。

馮一博其實也明白一點張松越的意思。

但有個關鍵之處,張松越顯然忘了。

或者說,他只是想先拖著。

而不是給馮一博解決問題!

因為……

“鴻臚寺卿掌朝貢、慶弔、典儀等,亦是與禮有關的一應事項。”

馮一博的言外之意,既然禮部不行,那與禮有關的都不適合自己。…這就是他拒絕的原因之一!

既然違反禮制,那就沒機會執掌禮部。

張松越看似為他著想,實則也只是在拖!

想要解決禮制問題,很難!

除非他把林家的親事退了。

另一個原因當然是,馮一博要徹底從海外事務中脫離。

若是他在鴻臚寺,海外事宜他還是有份。

那東海郡自然不好有什麼動作!

不然,他不是也要跟著吃罪?

若是那樣,他又如何摸清幕後指使。

又如何反擊這一輪對他的傾軋?

“那你想去哪?”

張松越不知他所想。

可見馮一博自己拆臺,就忍不住問了句誅心之言。

這話也算是氣話。

但馮一博卻是聞言一笑,顯然早有打算。

“既然與禮有關的職位學生都不能勝任,那麼……”

說到這裡,馮一博頓了頓,隨後躬身一禮,道:

“學生願停職侯缺,以待有更合適職位,再為國出力,為聖上盡忠。”

這就是他的選擇。

要麼繼續做禮部右侍郎,要麼就乾脆不幹了!

這話一出,滿朝文武都懵了。

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