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寶玉試才題對額,馮淵低調訓薛蟠【下】(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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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陸續進去。
馮一博幾人在最後,此時也跟著緩步踏入。
一進去,只見佳木蘢蔥,奇花爛熳。
還有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瀉於石隙之下。
再進數步,漸向北邊。
這裡平坦寬豁,兩邊飛樓插空,凋甍繡檻,皆隱於山坳樹杪之間。
只見青溪瀉玉,石磴穿雲。
又有白石為欄,環抱池沼。
其中石橋三港,獸面銜吐。
見橋上有一亭,賈政就帶眾人到了亭內。
各自坐好後,才問道:“諸公以何題此?”
諸清客又開始踴躍發言,其中有一人先道:
“當日歐陽公醉翁亭記有云:‘有亭翼然’,就名‘翼然’罷。”
薛蟠剛才取個名,幾人都讓他閉嘴,正自氣惱。
寶玉後來取個名,卻是在場人人誇讚,又讓他稱羨。
如今聽賈政說,又要取名,便躍躍欲試起來。
那邊議論才剛開始,他就對身邊幾人道:
“要我說,這個亭子的圍欄,亭柱都是白石,不如就叫大白亭?”
他的聲音不大,只幾人聽到了。
可有“歪路”的前車之鑑,他一出聲幾人就條件反射的皺眉看他。
薛蟠被看的有些懊惱,立刻不滿的道:
“怎麼了?都看我做甚?這個名字沒什麼問題吧?”
賈璉和薛蝌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評價。
“文龍兄說的倒也實在,可見文龍兄是個實在人。”
馮一博倒是勉強誇了兩句,還嘆道:
“可惜無酒,不然真當為你浮一大白!”
薛蟠終於得了誇獎,頓時得意洋洋,
聽了馮一博的話,又眼睛一亮,附和道:
“對對對!就是浮一大白的意思!我去和姨父說!”
見他竟真的起身,馮一博連忙攔住,道:
“別別別!還是先聽聽他們怎麼說吧。”
倒不是怕薛蟠搶了寶玉風頭,而是怕薛蟠在一眾清客前丟了臉去。
這邊,賈政正笑著道:
“‘翼然’雖佳,但此亭壓水而成,還須偏於水題為稱。”
他本來不想參與,但平日他最推崇歐陽修。
聽到“有亭翼然”,竟也來了興致。
說著賈政只沉吟了一下,便有了靈感,道:
“依我拙裁,歐陽公句,‘瀉於兩峰之間’,竟用他這一個‘瀉’字。”
清客們立刻附和:
“是極,是極。”
“竟是‘瀉玉’二字妙。”
賈政心中也難免得意,在那拈鬚而笑。
忽地想起寶玉還沒說,便又叫寶玉也擬一個來。
這時寶玉若重擬個差不多的,或者乾脆不說都行。
可惜他遺傳了賈政不會看臉色的天賦,聞言便搖頭道:
“老爺方才所說已是,但如今追究了去,似乎當日歐陽公題釀泉用一瀉字則妥,今日此泉也用瀉字,似乎不妥。”
寶玉無意識踩了賈政一腳,接著又踏出第二腳,道:
“況此處既為省親別墅,亦當依應制之體,用此等字,亦似粗陋不雅,求再擬蘊藉含蓄者。”
賈政一聽寶玉不說他的,卻先否定了自己,頓時心中不滿。
但此時這麼多人在,他自然不好發作。
甚至不能看向寶玉,免得忍不住發火。
他先看向諸清客,才能面色如常,笑道:
“諸公聽此論何如?方才眾人編新,你說不如述古。”
說到這裡,他已轉向寶玉,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