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專注而呆怔的盯著我,直到我把問題問完,爾後道,“並沒有那麼嚴重,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你們就安心回家吧。”

我聽他這樣回答,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若真的沒什麼,又何必遮遮掩掩。這個世界上,除了衛傾,已經沒有值得他努力的東西了。

我問,“你不要再騙我了,秦漠怎麼可能會放過你,你是唯一一個知道知道真相,親眼目睹秦漠與敵國勾結,殺死衛將軍的人,他肯定不會放過你。你千萬不要上當,不管他昨夜說了什麼,都一定是有陰謀的。接下來,你到底要怎麼辦?你一個人,打得過秦漠的千軍萬馬嗎?即便你把衛傾救出來了,她願意離開秦漠,和你在一起嗎?在她心裡,你是殺父仇人啊。”

夜朔冷漠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一如既往的陰沉,他比我有智慧,我說的話,他自然都懂。

夜朔揚了揚嘴角,道,“我不會做傻事,你不必擔心。你趕快隨白澤兄離開吧,別耽誤了行程。”

他和初雲一樣,固執的讓人生氣,我快要被氣死,但又無可奈何,本身我就是局外人,即便是誤打誤撞闖進了他們的故事,也沒有資格自作主張的多管閒事。可作為朋友,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夜朔身處危險,而一走了之。

我十分無奈,道,“曾經我認識一個和你很像的人,他也是為了一個女子,心甘情願去死。他隱藏了很多秘密,一心想要把那個女子留在人世,直到那個女子死之後,他才知道,原來活著對她來說才是最殘忍的事。我當時可以救那個女子的,但她堅持說,即便用灰飛煙滅報仇,也比活著幸福的多。我說這些,只是想要告訴你,我真的能夠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也理解衛傾對你來說有多重要,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失去朋友了。即便你執意如此,最起碼,讓我們幫你。秦漠他到底,要你怎樣?”

窗外突然變天,烏雲大片大片的壓了過來,室內陡然變暗,風吹的窗柩嘎吱作響。

夜朔神情微寒,不再看著我,他起身走到窗前,食指搭在窗臺上,輕輕撫了撫窗柩,寒笑一聲,道,“我可是從來沒有把你當做朋友的呢。”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仔細揣度了一番,以為他又是要說些救命之恩這一類的話,於是無可奈何的嘆氣。

未等我回答,他繼續道,“你還真是天真,朋友這種話,不要再說了。你竟真的以為我把你們當做了朋友,還真是可笑。從我執意要留在你們身邊起,就是在欺騙你們。”

此時震驚二字已經不能夠形容我的心情,他這種話,這種語氣,絕對不是在開玩笑。風吹的他身上的披風嘩啦啦作響,我一時無語,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修長而又完美的身姿。

他繼續道,“我之前碰到過那夜襲擊你的女子,她告訴我,你能夠看清世間所有真相,可以洗刷我的冤屈,我才回來找你們的。我一直在試圖找到那件不知何物的東西,就連告訴你我的身世,都是以防引起你們的懷疑,才會如實相告。”

我不敢相信他所說的話,其實是我不願意相信,若他說的都是真的,不僅我的感情受到了欺騙,連我的智商也受到了侮辱。

我仍舊保持著懷疑的態度,道,“你在開什麼玩笑,怎麼會?如果你接近我們是有目的的,為什麼什麼都沒有得到的時候,便暴露自己。你不要再開玩笑了,難道說你有什麼苦衷?”

夜朔嗤笑出聲,滿臉戲謔的回頭看著我,髮絲被風撕扯著,道,“苦衷,不是什麼事情都有苦衷的。我同你坦白,只是因為我發現你太好騙了,就像個傻子一樣,我不相信就憑你,便能洗脫得了我的冤屈。我只是玩膩了,不想再陪你們玩下去了。我讓你走,不是什麼苦衷,只是厭倦了。”

肆虐的狂風十分應景,受到了這麼大的侮辱,我的憤怒也張牙舞爪的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