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玉面色微有些難看,其實他也沒得到什麼確切的訊息,只是有些杜二黑的身份。關於杜二黑從太湖離開後去了哪兒,他查了許多地方都沒查到,這人好像是憑空消失了,太湖幾百名水匪也都跟著消失了。竟是一點痕跡都沒有。

其實這也是因為郭文鶯運作的好,當初她讓徐海把杜二黑等人收編的水軍的時候,就料到有一天會有人拿杜二黑的身份做文章。不過當時也沒想讓杜二黑從操就業的,只是為了去除隱患,讓徐海把有關太湖水匪的痕跡都給抹去了,還給杜二黑換了個新名字,叫杜昭,在水軍裡做了五品小官,帶著一幫弟兄,日子倒也還過得去。

別人都知道杜昭,哪知道杜二黑,更不知道杜昭和杜二黑的關係,他聽郭文鶯之命再搖身變回水匪,一時之間這五個多月的去向竟是一點找不到了。也難怪胡延譽和李慶玉派了許多人出去,都遍尋不到,不怪他們沒盡心,只能說郭文鶯太有先見之明瞭。有徐海出面抹去痕跡,有八萬水軍作掩護,便是再高明的探子也未必能找得到,誰又知道他們被收編了呢?

不過李慶玉也不是等閒之輩,他也沒那麼好糊弄就是了。

此刻,他冷冷一笑道:“胡大人,你就真以為這事是一幫水匪幹的嗎?那些水匪是什麼人,太湖上的一幫水鬼罷了,平時裡幫著打撈屍體,賺點死人錢,遇上肥羊就搶劫一把,這些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居然敢劫朝廷命官的親眷?”

胡延譽咂咂嘴,“我也不相信啊,可事實在這兒擺著呢,我們也是費了好大勁才查到是杜二黑帶人所為的。”

他自是不知,他之所以能查到杜二黑,是因為郭文鶯想讓他查到,若是她不想,便是連這幫匪類是誰,他也尋不出來。

李慶玉瞧他那樣心裡就有氣,暗罵一幫蠢貨,要真是明面上這麼簡單就好了。也就是因為這不是他的地盤,他的勢力施展不開,要是在兩淮之地,又有什麼事是他辦不成的?

胡延譽道:“我說李大人,你到底在擔心什麼,你總說這背後有人,這背後到底是誰啊?你也跟我說說,咱們怎麼也得看看是栽在誰手裡了吧?”

李慶玉思忖一會兒,“其實我也不好說這裡面就有誰,不過總覺得和總督府裡那位脫不了干係,若真是那位的主意,那咱們這一回可就不止栽個跟頭那麼簡單了。”

胡延譽撇嘴,“那位?郭文鶯?她一個女人,能做這樣的事?我說李大人,你想就想,別瞎琢磨,那好歹也是二品大員呢,一個正二品的朝廷命官,能跟水匪勾結?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收勒索的銀子?”

第五百八十九章 網破

李慶玉嘆氣,他就算猜到這事可能和郭文鶯有關,可就是一時想不明白她到底要幹什麼。都說這女人向來不按常理出牌,果然是沒半分正經,竟讓他猜不透她下一步要幹什麼?

可就算再猜不透他們也不能坐以待斃,留著那女人在東南,終究是不行啊。

他摩挲著手裡白玉扳指半天,久到李慶玉都有些著急了,他站起來在屋裡來回踱著步子,一邊走一邊嘴裡嘀咕著,“這怎麼辦啊?這要怎麼辦啊?”

李慶玉忽然長長吁了口氣,“李大人,不是魚死就是網破,有件事你可敢做嗎?”

胡延譽停了下來,回身望他,“你什麼意思?”

李慶玉用手比了手勢,胡延譽瞥了眼,突然“呸”了一聲,“就這啊,我跟你說,要是能做成,我早就做了,莫說是我了,就是這福州之地,不知道多少人存著這心思的。可心裡想也就想想吧,誰能辦得成呢?先不說郭文鶯有多狡猾,就是她身邊裡外三層的那都是皇上的親衛和錦衣衛啊。東南大半的兵力都在她手裡攥著,十萬陸軍,八萬水軍,要人有人,要船有船,那是想打誰打誰,想抓誰抓誰。不然你以為這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