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南三省就聽她一個娘們的擺佈?”

李慶玉嘆一聲,他也知道此事不易,前段時間張家也不是沒出手,可那又怎麼樣?無影門都叫人給端了,雖然跑了門主藺遠,可到底損失巨大,最後連郭文鶯的一根頭髮絲都沒傷著。他本來想這個胡延譽是個蠢的,乾脆叫他去拼個你死我活,沒想到這個軟蛋,還沒動手就先怕了。

看來這事還得從長計議了,那個死女人,怎麼就不出門了呢?竟讓他們一點機會也摸不著。

胡延譽本來想從他這兒討個主意的,結果李慶玉除了叫他去送死,半點有建設性的話也沒有,他心裡也有些惱意,心說,得了,個人顧個人吧,橫豎他拿的也不是大頭,剩點湯湯水水的喝了兩口罷了,就不信抓住了還能把他殺了不成?大不了他辭官不做了,回老家抱娃去。

他自有了退意,也不再跟李慶玉廢話,起身就告辭了。

等他走後,李慶玉總覺得心神不定的,丟了個夫人他倒不怎麼在意,一個女人而已,可若是鹽場出了事,那可是要是他的命了。

他忖了一會兒,高呼道:“來人,把管家叫來。”

過了一會兒,李府的管家小步跑著過來,“大人,有什麼吩咐?”

李慶玉道:“你馬上去一趟鹽場,讓人警醒著點。”說著頓了頓又道:“去跟兩江總督餘大人送個信,叫他把兩淮的鹽場照看好了,絕不能讓郭文鶯的手插到那兒去。”

福建和浙江兩省的鹽道他們可以棄了不管,但這兩淮的鹽卻絕對不能出事,兩淮鹽場比周邊這些省市鹽道上的鹽加起來還要多,那是他們真正的家底啊。

徐管家笑道:“大人真是多慮了,這閩浙總督還能管到兩江去嗎?”

李慶玉哼一聲,要真是管不到就好了,就怕郭文鶯那邊真豁出去跟他們死磕,要真把鹽場給封了,他們才是真玩完了。現在他只能寄希望於郭文鶯的膽子沒那麼大了。

此時此刻,在總督府裡的郭文鶯,正拉著路唯新的袖子,七扯八扯的扯個沒完呢。

路唯新今早新換的衣服,袖子都快被她扯脫線了,他皺皺眉,“文鶯,我跟你說不行就是不行,你這沒旨意怎麼能胡亂行事?”

郭文鶯露齒一笑,“旨意好說啊,回頭跟皇上說說補一道聖旨就完了,只是這會兒時間緊急,絕不能讓他們把兩淮鹽場的出入賬冊全銷燬了,你帶人去一趟,把淮南和淮北的鹽場都給封了。”

路唯新道:“說的容易,我一個錦衣衛僉事,封兩淮鹽場?我拿啥封,以什麼理由封?”

郭文鶯笑道:“理由可以編嘛,比如你們抓欽犯湊巧抓到那兒去,比如就說有人匿名告兩淮鹽運謀反,怎麼個理由不行啊?又不是真的查封,先把鹽場圍起來,不讓他們隨便動就是了。一旦證據毀了,我就是想追查也追查不出來了。”

路唯新被她纏的沒辦法,嘆道:“也就是你這膽子吧,你一個閩浙總督,插手到兩江去,又管起鹽道來了,你也不怕有人參奏你?那幫御史們可不知積了多少怨氣了。”

郭文鶯道:“參奏就參奏,咱爺們是蝨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他們先前要不是把我惹急了眼,我也不想把事做絕了。不過既然做就索性做的再大點,光東南這個地方還不夠,怎麼也得把兩江和南直隸都給捎上,我還就真不信這個邪,那幫人還能把我吃了不成?”

路唯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本來他還覺得自己膽兒夠肥了,郭文鶯的膽兒都超了他兩了,查封兩淮鹽場,沒旨意都敢這麼幹的,也就只有她了。自己也是死催的,居然還叫她給說動了。

他想了想,“算了,死就死這一回吧,大不了你闖禍砍了頭,兄弟陪著你就是,你要一次性把鹽案平了,自也有你的道理,我明天就帶人去江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