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就來。”

鄧追雲遞給他一個包裹,道:“這裡是一些煙霧彈和攀爬工具,必要時你用得上。”

呼延喚搖頭一笑,道:“謝謝,不用了。”拍拍她的肩,推開窗子,徑直從視窗飛躍出去。

鄧追雲注視著他的身影飄然遠去,直至淹沒在黑暗中,不禁輕嘆一聲,喃喃道:“陳喚,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你的身世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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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喚的輕功並不高明,但有深厚內功為基礎,單憑那些守軍自然無法察覺。幾個縱躍間已悄然來到呼延府門口,眼見大門已被牢牢鎖死,便沿著高牆來到一處破舊牆面前,運起體內融合了莊諧生和杜風荷兩人修為而陰陽調和的絕世內功,伸足輕踮牆面,如同飛絮般御風飄搖而上,悄無聲息攀上四丈高牆頂端,隨後又如一葉飛旋般輕輕滑落內院,就此進入呼延府邸。

府邸內並無守軍,一切保持原樣,只是偶爾派人進來檢視一下,宅內一切均已殘破衰敗。呼延喚穿過前院,進入廳堂,沿長廊來到後院,只見此處比前府更破落得多,已無一處完好屋舍,僅剩斷瓦殘垣,地上滿是荒草,極盡蕭條。微風吹來,長草輕舞,似乎也帶了陣陣冤屈不甘的味道,滿目淒涼哀傷。

呼延喚心情漸漸沉重,緩緩往後院走去。殘月灑落微光,石板路面上一片暗紅,如同一條指示標,指引他走向最終目的地。他明白這暗紅色意味著什麼,但勉強自己不去想,拖著腳步越走越深。

呼延府乃是一座極大的府邸,佔地面積不在孤山別墅之下,這一走也不知走了多遠,始終不見那此刻最想見的事物。呼延喚不禁心煩起來,這樣越是拖得久便越讓他心情壓抑,幾乎難以喘息,那越來越紅的地面更是讓他鬱悶無比。一邊緩緩行走,一邊展開胡思亂想,開始懷疑這條紅色的路是否有盡頭,如果真有盡頭,那端連通的是否就是地下的枉死城,迎接他的則是那三百三十一個永不瞑目的冤魂……

走了一陣,腳下已不再是紅色的道路,整片土地皆被暗紅染盡,泥土、石塊、樹皮、斷瓦殘垣全部披紅,就連那一潭池水,也像紅臉盆中盛的水,在殘月掩映下泛出渾濁的紅光。

心情壓抑到了極限,隨後便是止不住的衝動欲狂,只想用黑鞭將眼前所見一切盡砸個粉碎。可惜這次北行並未攜帶黑鞭,呼延喚惟有強忍煩躁情緒,迎著滿目的暗紅一步一步走去。穿過一道殘牆,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園子出現在前方。呼延喚抬眼看去,頓時如遭電殛,就此凝立不動。

那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土丘!

那是用泥土和血肉混雜堆砌而成的巨丘!

那是呼延氏三百三十一個冤死者一生最後的歸宿!

暗紅色的肉丘!

肉丘墳!

呼延喚剎那間熱淚盈眶,蹣跚衝至墳前,一頭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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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呼延喚都以自己是陳惠枝的骨肉為榮,很少在意自己身為呼延守勇親子這一身世。陳惠枝給了他與眾不同的體質,和來自異世的暗能量精髓,他始終認為自己能有今天的一切皆是得益於陳惠枝,即便他的身材體型遠勝常人,也是拜陳惠枝所賜。那個從未謀面的生父呼延守勇除了讓他擁有一張並不為之驕傲的俊俏臉龐和一塊絕世玉佩之外,幾乎沒有給他任何東西。自小生活的環境和所受教育、加上某些因趙月奴而產生的複雜情緒,使得他對陳惠枝傾注了所有的愛,卻沒有留下半分給呼延守勇。

自從十三歲得知自己另一身世至今,這四年多的時間裡,呼延喚很少念及呼延家族,以及自己身上儲存的呼延氏血脈。將名字由陳喚改為呼延喚,主要也是為了當初擊斃書生脫險而歸,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