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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她看著杜士儀猶如餓死鬼投胎似的;把從粥到小菜到湯餅全都吃了個底朝天;她不禁打趣道;“看你這吃相;莫非是到幽州這些天餓著了?”
“那種忙法;一天吃五頓也累。更何況;上頭壓著一位信安王;一位裴戶部;一位趙大帥;再加上一位位行軍總管要這個要那個;還有下頭那麼多做事的人;我夾在當中;你說累不累?”杜士儀見杜廣元趴著桌子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看著自己;他不禁笑著摸了摸兒子的頭;隨即便伸了個懶腰道;“還是回到自己的地頭來得自在;我的地盤我做主;不用看人臉色。所以說;起居八座一呼百諾的封疆大吏;到底不比在兩京窩著和人鬥心眼”
“可這一任之後;你想不回去都不行。”
王容雖出身商賈;可跟著金仙公主耳濡目染多年;對於朝中升黜也有一定的瞭解。能夠連續在五品這樣的外任官上兩任;那必定是政績斐然;肯定要調回朝中的。至於回去之後是閒置還是重用;就得比拼各人的才能人脈以及其他各種資源了。見杜士儀聳了聳肩;顯然也認同自己的說法;她便緩步來到杜士儀背後;輕輕從後頭環住了他的脖子。
“杜郎;我知道你是怕高處不勝寒;所以一直在預備後手;可你也不用太擔心了。論資源論人脈論才具論聖眷;你不輸給任何人”
“前三者都還好說;只有最後那一項保不準。”杜士儀用嘴唇碰了碰妻子那依舊柔嫩光滑的手背;輕聲說道;“不用擔心的是你才對。為官十一載;我固然大多數時間都不在朝中;這次從雲州到代州更是一連五年;但我也不是沒有一丁點準備的。”
王容輕輕嗯了一聲;緊跟著;她方才想到了另一件事情;猶豫片刻還是低聲說道:“你之前在幽州;我也沒來得及告訴你。京師來信;源翁去世了。”
對於源乾曜;杜士儀一直都是當成自家長輩那般禮敬的。儘管這位素來有些油滑;凡事明哲保身;但他能夠京兆府試拿下解頭;有源乾曜的默許;他能夠在關試中拿下第一;也是源乾曜不顧張嘉貞的芥蒂幫襯了幾句的關係;而後他在源乾曜的門下省為左拾遺;多有受其照顧的地方;縱使源乾曜也曾把跟從河南尹王怡前往長安處置權梁山謀逆這種棘手案子推給他;但總體來說;源乾曜對他可謂是有知遇之恩;就在兩年多前;源乾曜還交託給了他一些至關重要的人脈。
“是麼;源翁竟然去世了。”杜士儀苦笑了一聲;悵惘地說道;“人生自古誰無死……可真正聽到這種訊息的時候;仍不免心酸苦痛。”
“因為之前病重;源翁沒有隨駕去洛陽;而是在長安病故的。陛下追贈幽州大都督。”見杜士儀沒有說話;儘管很不想說接下來另外一個不好的訊息;但王容還是不得不低聲說道;“還有;你之前剛起行不久;王十五郎家中便來人報喪;說是他的妻子……亡故了。”
杜士儀登時愣住了。王維和玉真公主之間的那段情緣;他知之甚深;也知道王維家中早已定下了妻室;不可能尚主;而玉真公主也無意脫下道裝嫁人。至於兩人最終分開之後;王維究竟迎娶了何人為妻;他自是不甚了了。此時此刻;他緊緊握住了妻子的手;一字一句地問道:“摩詰得知此事之後;是什麼反應?”
“我那時候沒瞧見;一時半會說不好;但是……”王容都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足足隔了好一會兒;她才有些艱澀地說道;“但我派去打探回來的人說;王十五郎看上去失魂落魄;整個人幾乎半點反應都沒有。他和李十二郎在眾人之間是關係最疏淡的;但這次還是李十二郎二話不說灌了一壺酒送過去;他大醉之後;李十二郎就讓王家人套上馬車送他回去了;小崔也跟著;料想路上會照應他。”
王維和李白關係冷淡;杜士儀熟知的那段歷史如此;而今這段歷史也是如此。一個狂放;一個內斂;一個豪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