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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士儀作為始作俑者;又怎會不知道?他故作訝異地詢問緣由;見外頭其他內侍無不豎起耳朵想聽個究竟;高力士卻三緘其口;只是笑著抬手請他入內。果然;等他到了李隆基面前一行禮;立時便聽到了一個惱怒的聲音。
“杜君禮;那楊氏女是怎麼回事?”
如果可以;杜士儀不希望玉奴進入那些達官顯貴的視線;可事與願違;自從他收了其為弟子學習琵琶;此次又將其接回來參加自己的婚禮;就註定了情勢要向另一個方面發展。於是;他愕然抬頭之後;便連忙裝作有些不解的樣子反問道:“陛下所言楊氏女;是指臣的那個女弟子?”
“不是她還有誰剛剛元元還氣勢洶洶地跑來和朕理論;道是她難得收了一個精通琵琶而又蕙質蘭心的弟子;結果王毛仲之妻便跑到玉真觀求親;而且言語之間頗有威凌之意”李隆基是一時被玉真公主慪得有些惱火;故而竟是沒有察覺到自己隱隱之中並沒有為王毛仲辯解;“事情是因你而起;你難道還不給朕一個解釋?”
“陛下;臣這實在是冤枉得很。”杜士儀見高力士上前;便順手把手中那一堆白麻紙的文書全都轉交了過去;這才拱了拱手道;“陛下;二位貴主一直都聽說過臣在蜀中時收下了一個女弟子教授琵琶;又聞聽她人在長安;早就見過她兩次。因為臣妻王氏乃是陛下賜婚;如今金仙觀主身邊失了一得力臂助;常常覺得膝下寂寞;而玉真觀主亦是想有一知心人承歡膝下;順帶也能夠常常帶去陪伴金仙觀主。再加上臣那女弟子甚是聰穎;這才動了收徒之念。”
儘管這是和當初王容入道避權貴求親同樣的辦法;但這一次杜士儀故技重施;卻不止是為了給玉奴暫解一時麻煩;而是為了另外給王毛仲上眼藥。說完這番話的他;見李隆基面露斟酌之色;他便再次長揖行禮。
“陛下因此事質問於臣;臣卻不得不諫陛下。王大將軍本陛下藩邸舊人;而後又牧馬有功;可陛下寵眷恩惠;亦是足可酬其功勞如今王大將軍和左領軍葛大將軍互為婚姻;雙雙典禁兵;此本就不合適如今其妻又因婚事強求玉真公主;更足可見其剛愎自傲。”
高力士目光倏然一閃;隨即又若無其事地低下了頭在天子案頭將那些公文擺放了整齊;眼角餘光卻瞥見;李隆基那神情分明是陰霾重重。即便如此;下一刻;他便只聽天子惱火地喝道:“杜君禮;你可知道你在指摘何人?”
貌似震怒;卻依舊只叫他的表字;而不是他的名字;足可見他的話李隆基是聽進去了
杜士儀當下拱手低頭道:“臣自然知道。臣猶記當年京兆府試前夕為左羽林衛衛士劫殺;由此可見北門禁軍之中;所謂軍紀軍令皆取決於上官;而非忠於陛下。臣並不敢因私廢公;妄奏大臣”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五百三十七章 求之不得的中傷
當高力士送了杜士儀從紫宸殿出來時;他往身後以及大殿外侍立的內侍們環視了一眼;撂下了一句不無分量的話。
“今日之事;誰若是敢洩露出去半個字;自己知道下場”
儘管王毛仲素來瞧不起宮中閹奴;但為了避免洩露訊息;高力士仍不得不未雨綢繆;見眾人無不是噤若寒蟬不敢出聲;他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高力士早就入了三品;杜士儀卻不過是從七品的右補闕;可此刻他卻客客氣氣地抬手請杜士儀先走。
下了臺階之後;他便笑道:“怪不得上次老楊因為杜補闕在成都攪動出來的那場風雨匆匆趕了過去;而後回來就對你讚口不絕;杜補闕果是有膽色的人王毛仲的狀;可是連宋開府都不曾告過”
剛剛先有玉真公主告王毛仲元妻虢國夫人郭氏言語不恭;杜士儀再告王毛仲和葛福順均典禁軍;不該婚姻;而後就把自己那樁舊事翻了出來。他很清楚;昔年柳惜明為柳婕妤辦事;卻不知道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