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領了人去見太子殿下。

火辣辣的太陽底下,官兵和百姓齊心協力挖渠排水,每個人都揮汗如雨。

知州穿著錦衣華服,身邊有小廝給扇著扇子,站在泥濘邊上不肯往前走一步,只揚聲喊:“太子殿下!”

旬空一眼就在忙碌的人群中捕捉到熟悉的身影。

十六歲的少年郎像棵小白楊一樣挺拔,身上的華服換做普通的衣料,衣袖挽起露出結實的肌肉,正站在渠邊同身邊的工部主事商議。

忽然他似乎察覺到什麼,抬頭向這邊看來,旬空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先行了一禮,而後掀起衣袍,踩著泥濘走過去。

工部主事認出來人所屬太醫院,來拜見太子殿下不足為奇,雖然為這人的外貌震驚了一下,但還是很快收斂心神,繼續同太子殿下商議工程,卻不想太子殿下猝然停了話音,腳下已經邁開步子離開。

他驚訝地抬頭,卻發現這位喜怒不形於色,手腕果決的太子殿下緊皺的眉眼微松,周身的氣勢都緩和了許多。

衛太醫才走了兩步,太子殿下已經邁過溝渠,大步走到他面前。

看背影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工部主事揉了揉眼睛,覺得可能是最近幾天睡太少所以出現幻覺了。

“太醫院是沒人了嗎?你竟然親自來了。”

走到旬空面前,朝長生的眉眼又壓了下來,他低頭用眼神細細描摹先生的面容,眼底隱藏著貪婪和渴望。

旬空聽見這跟他老子如出一轍的問題,有些哭笑不得,抬頭去看這個短短几年身高已經超過自己的少年,挑了挑眉:“秦、張兩位院判若是來了,怕是要折在半路上。太子殿下行行好,讓兩位老太醫活到可以請辭的年紀,嗯?”

尾音微微上揚,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裡溢滿笑意,紅唇一張一合,太子殿下強壓在心底的慾念蠢蠢欲動,胡亂應:“嗯嗯。”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對先生的依賴和佔有不正常,直到某日做夢,夢見先生才恍然明白自己的心意。

從那之後,不用強調,他也不再喊“先生”了。

身後不遠處,知州聽見兩人的對話,眼前一黑,覺得前途黯淡無光。

又瞅著兩人都不在意自己,連忙腳底抹油溜了。

朝長生抬頭看了一眼,暗處立刻有人緊跟了上去,隨即拉著旬空往人少的乾淨處走去。

他的五官尚還有些青澀,但體格已經完全成熟,原本白皙的面板經過幾天日曬變成了麥色,看上去與旬空記憶中的小孩已經差別太多,旬空不由微微一愣。

:()清冷仙尊總被人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