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此會見到這副情景,棲雁端坐一側手裡捧了杯香茶,簫吟立於其身後,茶几的另一側亦放著杯熱茶,她…竟是在等自己?“任大人,請坐。”不離他的驚愕,棲雁溫和有禮道。瞟了眼其身後臉色蠟黃的將士,露出悠悠一笑,“這位將士也坐吧。”任無影與那將士驚訝過亦只在一刻,隨即依言坐下。後者端茶毫不防備地飲下,令任無影皺眉,棲雁掀著杯蓋,清淺勾唇。“周郡主,在下這次前來,欲告知昨日近郊環山所遇之事,也許……”微頓,抬眸,她依舊神色如常,“也許與那鄭…姑娘之死有關。”棲雁未語,喝茶的動作卻慢了下來,只其在聽任無影深思著開口:“昨日在下至環山北面未久,便遇上了十個白衣人……”那十人的劍陣當真厲害,刀芒劍影,猶在眼前,寒風呼嘯,仍刮耳邊,“我全力相抗亦險些不敵,幸而突現一人出手相助。”那人武藝極高卻不知是何人物,雖助自己卻又蒙著面,顯得神秘莫測,“後聽聞鄭姑娘就死在那一帶,所以……”鄭銘煙究竟為何而死,是遇上了逃走的為首者,還是……“哦?大人昨日也去了環山那兒麼。”似乎這才是自己關心之事,棲雁隨問道。

任無影與那將士均一愣,她和鄭銘煙不是交情莫念嗎?怎會……“嗯。”瞭解的頷首,棲雁似不經意道:“如此,楚家…兩位是信不了了吧?”

她竟知自己與楚家約於環山之事!驚疑不定,緊緊迫視儀態優雅不露分毫之人,一陣氣餒,她說得不錯,相約之時之地,竟遭截殺!楚家是信不得了,所以……“所以兩位急急前來,欲重提舊事?”想託周家下這混水?“周郡主。”那將士忽然開口,目光灼灼,“早聽大人提及郡主心胸廣闊,舊恨不究,如今…連新仇亦能忘懷麼?”白衣人多半為大王子之人,先與人合謀追殺其母,後許為害死知己的兇手,她真能不顧?!手緩緩收攏,眼神逐漸凌厲,卻又瞬間斂去,瞟眼任無影,棲雁微笑道:“任大人,銘煙乃燕昔之友,自然決不能任其死得不明不白,但…與周家無關!”與周家無關?任無影不明其意。那將士卻眸神微暗,似憶似思,就憑她自個兒,只…靠自己是麼?“可如此,郡主欲要……”“鎢啟國國君近來病勢聽說又沉重了幾分,若是神醫燕昔前去診治,兩位以為如何?”

持神醫燕昔身份,以治病為名入鎢啟皇宮,行調查之實?任無影笑道:“郡主好謀算,不牽扯自家,只是…這樣我們未免太吃虧了?”

“怎會?”棲雁含笑反問:“縱握軍權,但這些年,呵,也未免太平過了些。戰時軍貴,和時兵賤,宗親支援的又乃大王爺鎢啟昊,時局不利啊!故而,國君康健對任大人現今而言,亦為至關重要的,不是嗎?”眉挑將士,笑意幽深,“你說呢?”清晰吐字,“韶 王 爺?”此言出,房中霎時殺機瀰漫,那將士或說是鎢啟韶正襟危坐,簫吟緊握劍柄,任無影指微動……

棲雁似依舊悠笑品茗,不及眨眼,卻若星疾馳,似影迅疾,至鎢啟韶身後。

冰冷的匕首抵於頸項,鎢啟韶只聽她輕笑道:“讓任大人快收了‘離塵劍’。呵,你不想讓這鯪銖再次飲你的血吧,九王爺,鎢啟韶?”“哈哈……”許久,僵持之勢,終在鎢啟韶的朗笑中打破。“周郡主?”毫不受脖上的威脅,頭往後靠在散著幽香的嬌軀,“你還真是一點未變阿,雁兒……”“彼此彼此,只除了王爺之前無易容這等愛好。” 雁兒?不記得自己和他有這樣的交情!

收顏正色,“郡主適才所言,不無不可。”“王爺!”任無影欲說什麼,被其制止。“畢竟,若無當年周親王的合作,替我除異己,去了大王兄不少勢力,也無我今日。”那時周冥義接受自己提議,裡應外合,除去鎢啟昊軍力,再由任先生和自己與其定和約,從此自己在軍中樹立威望。為表誠意以其女為質,她…應該都知曉了吧?垂眸,棲雁放下鯪銖,淡淡道:“家父當年